沈京墨摟住他的脖子不撒手:「沒胃口,不吃了。我去躺一會兒,坐著腰疼。」
「不吃不行,」陳君遷乾脆抱著她一起坐了下來,讓她橫坐在自己腿上,「多少吃一點兒,我給你揉腰。」
沈京墨還是想回去躺著,可他的手已經按到了她酸痛的腰上,不輕不重地揉捏了起來。
不得不說,不適感的確減輕了許多。
不過在這裡揉腰使不上勁,沈京墨只讓他揉了一會兒就從他懷裡退了出去:「我好些了,吃完再揉。」
等兩人吃完飯,天已經完全黑了,沈京墨強忍著腰間的不適坐到梳妝檯前,飛快地拆卸著腦後的髮飾。
隨軍出征,她本是不愛打扮的,平日大多只用一兩支木簪挽發,只是今早謝玉娘讓人送了些銅城當地的首飾和胭脂水粉過來,她這才試了試。
陳君遷把碗碟收走後,把門一關,打算上床給她揉腰,一抬眼,才發現她不在床上。
他將門落閂,輕手輕腳來到她身後,手落在她腰上緩緩揉弄,眼睛看向鏡中的她。
「真好看。」他笑眼看她。
屋中燭火通明,明晃晃的銅鏡上映出一張嬌艷的美人面。
沈京墨摘髮飾的手一頓,嗔了他一眼又繼續摘:「戴一整天了,才發現?」
「不是釵子,」陳君遷很有眼色地把妝奩推到她跟前,省得她費力去拿,隨即又看向鏡子,「你好看。」
沈京墨愣了一下,沒有接他的話。
儘管已經成親多年,她有時還是不大習慣他這般直白的讚美。
她垂下眼帘,飛快地眨了幾下眼睛,壓下慢慢爬上臉龐的燥熱。
再抬眼,他還在盯著她笑。
沈京墨羞窘地瞪他一眼,他反倒看得更認真了。
「還看!」
她一把抓住銅鏡晃了一下,本意是想避開他的視線,卻不想鏡面反映燭光,剛好晃入了他的眼。
陳君遷頓時本能地扭過臉去,狠狠閉了下眼睛,再睜開時,卻發現眼前有一小片隱隱發黑,又緩了片刻才恢復正常。
他回過頭來,就看見沈京墨一臉擔心與自責地看著他:「晃著你了,沒事兒吧?」
陳君遷沖她笑了一笑,正要開口,臉上的表情卻突然一僵,看看燭火,再看看銅鏡,片刻後,笑容愈發燦爛起來,最後咧著嘴在她發頂狠狠親了一口:「我就說我沒你不行。」
沈京墨被他弄糊塗了,陳君遷卻掰著她的肩讓她坐正,幫她一起把髮飾全摘下,洗漱過後將她抱上了床。
沈京墨翻身趴好,抓過一個軟枕墊在腰下,回頭看坐在她身邊的陳君遷:「你想到攻打眉縣的法子了?」
她的頭髮全都散了下來,厚厚一層鋪在背上。陳君遷把它們撥向兩側,露出她盈盈一握的腰,一邊給她按摩一邊道:「趙寒的將士箭術非凡,我這些天都在想如何提升我們的實力好與之匹敵,下午與謝家軍的將領商議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好法子。剛剛你拿鏡子一晃我,我突然就想到了——」
沈京墨手中把玩著自己的髮絲,扭過臉看他:「你也要晃他們?」
陳君遷認真地點點頭:「只要光線足夠強,他們短時間內無法視物,自然也就無法瞄準。雖說亂射一通也能傷人,但殺傷力一定不如平時。只要我們的人能靠近城樓爬上城樓,他們的弓箭就失去優勢了。」
沈京墨聽了他的想法,沉默地考慮了一會兒,還是有些不放心:「眉縣城牆那麼寬敞,能站不少士兵呢,你上哪兒找那麼多銅鏡?再說他們的弓箭那麼厲害,盔甲和盾牌都射得穿,銅鏡肯定也能射穿,這法子撐不了多久。從城外到城牆還有些距離,你們能那麼快就爬上去?」
她說得不無道理,陳君遷認真想了想,道:「明日我與謝家丫頭商量商量。打仗嘛,哪有十拿十穩的法子,行就上,不行我們就撤下來再想辦法。」
*
第二天一早外面下起了大雨,陳君遷來不及等雨停便帶人趕往眉縣,在城外的山上仔仔細細地找好了位置,又讓謝玉娘搜羅來了大量銅鏡。
鏡城大部分百姓都以造銅鏡為生,要找鏡子並不難。
接下來就只剩下一件事——等天晴。
沈京墨閒暇時讀過銅城的地方志,從中找出了天氣規律,知道這一帶八、九月一旦下大雨,之後幾天必是艷陽高照。
雨勢漸弱的那天,陳君遷和謝玉娘召集手下將領,將擬定的作戰任務分派下去。
謝遇歡和謝家一名將領負責指揮兩側山上的銅鏡,和尚與謝玉娘各領一路人馬從兩側上城牆,陳君遷帶人從正面攻城,為他們這兩支隊伍吸引火力。
只是——
「謝將軍這一路壓力最大,再帶一個副將同去吧。陳……」
不等陳君遷說出陳川柏的名字,謝玉娘抬手一指他麾下一名名叫吳斐的年輕將領:「那就吳將軍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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