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韓國公,那就徹底沒戲了,韓千君篤定了皇帝不會希望再看她進宮,癱坐在地上,耍賴皮,「那我不走了,我不出宮了,還是做陛下的貴妃娘娘吧…」
聽到耳邊有腳步聲進來,知道是那位突然橫插一腳進來的辛家大公子,韓千君頭也沒轉,跪在那,以表自己抗拒他的決心。
片刻後一襲青色小雜花官袍下擺出現在了眼角,韓千君還在心中腹誹,又不是緋色。
「臣參見陛下。」
同辛公子相處了一個月,他是什麼樣的嗓音,韓千君做夢都能辨別出來,眸子裡的一抹不屑突然凝固住,猛地轉頭看去。
辛澤淵行禮後緩緩起身。
二梁朝冠下,單是半邊側臉,便能看出他俊朗的神韻,再微微側目轉過來,露出來的大半張臉,皎潔如明月,俊得有些天理不容了。
韓千君愣愣地看著他,腦子被雷劈了一般,黑了又白,白了又黑,瞪著眼說不出話。
任由對面一雙漆黑的眸子朝她望來,再對她溫柔一笑,輕聲問道:「前日不是說好了,我去國公府提親,怎麼今日跑陛下這兒來了。」
辛夫人昨日才派了媒人上門,加之那群長舌頭的內閣,今日還未來得及面見皇帝,皇帝此時並不知道辛家向國公府提親的消息。
高沾輕輕抬頭,詫異地看向皇帝,龍椅上的皇帝正盯著辛澤淵,愣著,明顯也被震驚到了。
兩下里都安靜了下來,唯有辛澤淵一個人的嗓音,同皇帝道:「臣聽說千君來面見陛下,便也一道進來,帶她回去。」
第32章 哪種關係?
第三十二章
辛澤淵先起身,再伸手把身旁癱在地上的人攙扶了起來。
韓千君跪久了,裙擺壓在身下壓出了褶皺,辛澤淵彎身,輕輕地替她拍了拍,屋子內安靜地連呼吸聲都能聽見。
高沾的目光驚愕地瞅完殿下的兩人,又去看皇帝。皇帝坐在那,此時也極為安靜,手撐著下顎,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兩人身上。
「臣告退。」辛澤淵拍完了小娘子的裙擺,拱手同皇帝行了一禮,再當著皇帝的面,牽起她的手,領著人轉身走了出去。
人走出去,徹底聽不見腳步聲了,高沾方才活動了一下眼珠子,腳步輕挪到了皇帝跟前,疑惑地道:「貴妃娘娘出宮不過月余,狀元郎是何時結識她的…」
瞧辛公子說話的那語氣,兩人可不像是才剛認識,更像是相處已久,還私定終身了…
他問誰?皇帝拿眼凝過來,「朕知道?」
高沾意識到自己失了言,頭一瞬點到了胸前,「奴才該死。」
皇帝沒理他,想的卻是辛韓兩家聯姻。
兩家都是太子黨,這樁婚姻與他而言,百利無一害,表面上看似沒有打亂如今的朝局,但暗地裡卻把兩股勢均力敵的秤桿子壓斜了,偏向了昭德皇后。
辛家提親之事,尚未傳出來,秦漓應該還不知道,皇帝突然起身道:「朕去看看漓妃。」
高沾一愣,慌忙阻止,「陛下,萬萬不可…」
皇帝覺得他大驚小怪,「朕傷已經好了,怕什麼,她捅不死朕。」
高沾擔心的倒也不全是這個,上回漓妃娘娘捅了皇帝之後,那屋裡但凡有點尖尖角角的東西,全被皇帝令人搜颳了個乾淨,且如今走哪兒都套上了金絲軟甲,一般人傷不了他,高沾提醒皇帝道:「今日是小皇子的生辰,太上皇早早來了話,傳陛下到壽寧殿,一道為小皇子慶賀。」
自從皇帝決定了要替秦家翻案後,父子倆的關係便越來越僵,太上皇罵皇帝被妖妃蠱惑,所行之事乃昏君之兆。
皇帝沒有反駁,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,出了壽寧殿,照樣我行我素,鐵了心地要為秦家平冤。
秦家的案子是能平的嗎?先太子是如何死的,皇帝心裡沒數?太上皇覺得他是中了什麼邪,今日特意請了鎮國寺的大師過來,除了替自己趕出那些纏著他的孤魂野鬼之外,也打算為皇帝驅驅邪。
是以,一早便派人來傳了話。
「這不還早著嗎。」既然得了一個被妖妃蠱惑的名聲,他便是做到言能踐行,好好當個被美色沖昏頭的昏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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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樣被美色蒙蔽,而一度喪失了智力的人,還有一個,韓千君。
從殿內出來,她的手一直被辛澤淵牽在掌心,日頭一曬糊塗的腦子漸漸從那片混沌中剝離出來,韓千君側目看了身邊的人好幾回。
辛公子,辛家大公子。
她從一開始似乎就犯了一個大錯,她沒見過辛家大公子,也不知道他的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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