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家大公子還未說親…
正欲起身借個添茶的由頭去姜夫人跟前打個招呼,二夫人身邊的福嬤嬤突然折了回來,到了她跟前,道:「四娘子,今夜人多,該安置的地方二夫人都安置了,鄭家的兩個小輩,得借四娘子的院子歇幾日了…」
那院子是韓千君之前住的,至今名字還叫『千君閣』,四娘子縱然有一萬個不樂意,可鄭家的人她拒絕不了。
心中暗罵二夫人故意使壞心,打她院子的主意。
人太多她不好使臉色,一出去後方才露出不耐煩的神色,對著福嬤嬤陰陽怪氣地道:「怎麼著,母親這是終於要對我下手了?」
二房蔣氏屋裡的人和二夫人掐架也不是一回兩回了,福嬤嬤懶得理她,「四娘子慎言,今夜乃三娘子大婚,來的人多,不過是借住幾夜罷了,談何來的下手?」
四娘子才不相信,「奇了怪了,那麼多的屋子,偏偏就來我這兒了。」
福嬤嬤沒功夫同她吵,回頭道:「甭管四娘子如何想,人今夜要安置在四娘子那,四娘子不樂意也得開門讓人進。」
這是硬塞了。
這些人不就是欺負她姨娘和父親都不在府上?可那院子原本就乃大房韓千君的,她若是拒絕了,二夫人回頭去找鄭氏,添油加醋地說上一番,鄭氏一惱,指不定明兒就把院子收回去。
四娘子忍了這口氣,「母親想要借,我還能說『不』字?橫豎我也是個沒爹沒娘的主兒,什麼事還不是你們說了算…」
福嬤嬤也不是個好說話的,梗著脖子道:「四娘子想明白了就好。」
四娘子氣得跺腳,在福嬤嬤手裡吃了癟,回來經過前院時,又被一個婢女撞了個滿懷,四娘子後退兩步,頓覺怒氣衝天,不顧那奴婢賠罪,抬手便是一巴掌,狠狠地落在婢女臉上,「賤人,睜大你的狗眼,看清楚了是誰,別什麼人都敢欺到我頭上了,今兒我便是打死你,也是你該。」
婢女忙跪在地上,捂住自己的臉,一個勁兒地請罪,「奴婢該死,請四娘子贖罪…」
四娘子越看越來氣,抬起腳便踢在她身上,「滾。」
婢女沒站穩,人從台階上倒下來,一路跌到了幾位公子的腳跟前。
天色已黑,視線不好,加之四娘子怒火攻心,並不知道有人前來,見到二公子的一瞬,臉色才微微起了變化,結結巴巴地喚道:「二,二兄長…」
二公子的臉色也不好,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她一眼,頗為失望。
虧得母親還讓他問問姜公子有沒有意中人,若是沒有把四妹妹許過去,誰知道讓人當場撞見了她粗鄙的一面。身後的公子不僅有姜家的,還有幾位同僚,回去後還不知道怎麼傳他國公府。
二公子扶起那婢女,多少替四娘子挽回了一些面子,「今日賓客多,腳下仔細一些,撞著主子事小,別衝撞了客人。」
說完對身後的人喚了一聲,「姜兄,王兄這邊走。」
聽到一聲姜兄,四娘子霎時如同被澆了一桶涼水,人立在那好半天手腳都還是僵的。姜家算是徹底沒了機會,得另覓其他的門戶。
匆匆回到了明月軒,卻見裡頭的人零零散散,大多都下去安置了,韓千君也不在裡面,轉頭問婢女,婢女才道:「國公爺適才把三娘子接過去了…」
——
韓千君梳妝梳了一半,便被國公爺叫去屋裡,心頭還在納悶,這時候父親找自己是為何事。
一進去,便見到了上位坐著的兩人,韓千君愣了愣,沒料到秦漓回來,更沒料到皇帝也會來。
韓國公也沒想到,大晚上兩人微服出宮,提前也沒給個信,人到了府邸,韓國公才得知,忙把人請到了屋裡,屏退完左右,又差人去喚韓千君。
韓千君正欲跪下行禮,秦漓上前扶起她,「今日我是以秦家女的身份,前來送你出嫁,不必行禮。」
韓千君又向皇帝跪,皇帝及時抬手,「免。」
瞧來今夜兩人都不是皇帝皇后,而是來走親戚的,韓千君便也作罷,坐去鄭氏身旁。阮嬤嬤進來奉了茶水,便退出去,拉上了外間的房門。
韓國公還是沒從震驚中回過神,「陛下這般夜訪,怕是不妥,昭德皇后可知情?」
皇帝點頭,「今日表妹出嫁,母后讓孩兒前來送一程,順便替舅舅問安。」
皇帝的身份恢復後,便是韓家的親侄子,韓千君的親表哥,遲早會來韓家走一趟,趁著今日韓千君出嫁,掩人耳目,上門再適合不過。
堂堂一國之君來向他問安,即便那人是自己的親外甥,國公爺也不敢當真把人家當外甥看,感動地道:「臣惶恐…」又緩聲道:「陛下,回來了就好…」
一句回來了,包含了千言萬語。
兩人慢慢地聊起了當初二皇子在那場大戰中,是如何陷害他,皇帝與昭德皇后又是如何忍辱負重,一步一步回到宮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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