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家與辛家的路程並不遠,不需要凌晨來接親,隊伍走出韓家上了街頭,正值陽光最燦爛之時,春日不灼人,氣溫剛剛好。
一場盛大的婚宴,引來了萬里空巷。
人坐在馬背上,身後的花轎內是自己所愛之人,沿路接受著眾人對他們的祝福,能到來這一刻,先前所經歷的一切似乎都值得了。
繞過三街六巷,到了辛家,韓千君的腰都酸了,前面的依仗停下時,鳴春便過來提醒她,「娘子,到了。」
韓千君心口「咚咚——」跳了兩下,拿起一旁的團扇擋在面前,不知道外面的情形,只能問鳴春,「熱鬧不?」
「巷子都擠滿了。」鳴春正伸長脖子往前看,忍不住低聲嘀咕道:「這陣勢一點都不比咱們國公府差…」
韓千君並沒意外。辛太傅算得上一代大儒了,坐下學生遍布朝堂,加上辛澤淵在商場上的同伴和友人,辛家這頭今日必然也是賓客滿座。
更緊張了,萬不能出醜。
韓國公嫡女,前貴妃娘娘,即將成為的辛家少奶奶,一定要挺直胸膛,邁開步子,拿出氣勢來…
花橋停下來,停在了辛家正門門前,福婆掀起轎簾,韓千君一瞬打起精神,可人有時候越是想要做成一件事,越容易出錯。
腳突然被橋子絆住,手上的團扇險些甩出去,韓千君暗道完了,這輩子的名聲就要毀於一旦了,腰後一隻手及時伸過來托住了她。
沒有絆倒,但人騰空了。
鼻翼間嗅到的是上回在韓家院子裡聞到的冷梅香,婚服上珠子的碰撞聲先傳來,隨後便是一陣震耳的鬨笑聲。
「新郎官兒,是不是太著急了。」
「辛公子一向內斂自持,何時見過他如此性急了,可見新娘子太美,亂了心曲…」
調侃聲不絕於耳,韓千君沒經歷過這等熱鬧場面,記得人在她頭一場婚宴上也瞎起鬨,被她呵斥一聲,「放肆!」,再也沒有人敢出聲。
人在辛公子懷裡,她總不能跳下去呵斥這些人閉嘴,鬧得面紅耳赤,被辛澤淵放下來時,都不知道該怎麼邁出腳步了。
手腕被人輕輕一握,身旁的辛公子偏頭過來,「不用緊張。」
話音一落,耳邊又是一陣哄鬧:「新郎官說什麼悄悄話,咱也聽聽…」
「沒緊張。」韓千君藉此把指腹探入他的手掌,愣了愣,微微轉頭,「辛公子手心出汗了?」
辛澤淵握住了她亂動的小手指,拒不承認,「沒有。」
韓千君:「……」
辛公子也學會嘴硬了。
知道他也緊張,韓千君突然沒了適才那般緊繃。
兩人的手被婆子分開,塞了一段紅綢在彼此手裡,辛公子走在前,婆子則攙扶著韓千君的胳膊,跟在他身後。
除了進宮為妃,每個新娘子幾乎都得跨馬鞍,火盆。馬鞍好說,一步邁過去,並不費勁。可火盆里的火苗子太高,韓千君不知道該怎麼過去。
先前成婚的新人們,過這一關時,各有不同。
若新郎官不是個疼人的,就由著新娘子跨過去,燒了裙擺,鬧出笑話。若是個疼人的,便會想辦法把這一關混弄過去,想出來的辦法也是五花八門,有的人用灰把火苗子壓下去,有的人扶著新娘子快速跨過,有動作不利索的,弄得兩人一身火灰,也有想要顯出自個兒的風度,直接抱著新娘子過去。
眾人安靜下來,都等著看這一齣戲,好奇兩人到底如何跨火盆。
無數雙眼睛的見證下,只見新郎官把新娘子拉到一邊,自己掀起了袍擺上陣,抬腿順順噹噹地跨過了火盆。
跨火盆的意義在於趨吉避凶,變禍為福,有遠離不祥、興旺蓬勃的含義,不可不跨,但也沒有誰規定了一定是新娘子跨,只不過新娘子進門,大伙兒默認了該新娘子行此舉,今日見辛澤淵代替行了此禮,倒還是頭一回見。
懂禮的看出了門道,讚賞道:「辛侯爺是個疼人的。」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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