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個時候的凌歌因為這句沒由來的評論心悸好一段時間,身邊朋友勸她不要多想。
直到很久之後遇見柏郁。第一眼的時候,她的腦海里跳出的話語不是什麼心動、一眼萬年,而是那句:
是孽緣。
現在想來真是無處可逃。
此時此刻,她滿臉詫異、疑惑、不忍地盯著柏郁,期待對方給她一個類似認同的回應,然而對方只是勾唇一笑,在笑容上還是和幾年前沒兩樣,他笑著說,「凌小姐,你在這圈裡摸爬滾打四年,還是沒有一個像樣的金主肯要你?」
打感情牌別人不接受,柏郁只好挖苦她。
這就有點傷自尊了,凌歌義正嚴辭地說:「我不會做這種勾當。」
仿佛聽了一個笑話,柏郁嘴角更彎,「你可別自視清高了,這裡面的人誰不想逮著機會往上爬?」柏郁故意這麼叫她,有些戲謔的味道,「凌小姐,你想不想?」
毫無例外,他又被凌歌扇了一巴掌,這次比上次更狠,柏郁嘴角出了血。
他別過頭,額間青筋突然暴起,惡狠狠地怒視著凌歌。倏忽之間,他已將人逼至牆角。凌歌的雙手被他鉗制在頭頂,動彈不得,柏郁則居高臨下地看著她——
話很冷,帶點肅殺的意味,這才是他正常說話的口氣,「凌歌,我這人沒什麼耐心,坦白講,我沒忘掉你。」
不知這句話為什麼戳中了凌歌的笑穴,她突然有些放浪形骸地大笑起來,雙眼充血,有些駭人,「柏郁,我都說過了,我們的遇見只是偶然,你忘掉行不行?還我一個清淨的日子,行不行?」
他的手微微鬆動,問她理由。
凌歌說了很長一串話,那理由要找起來可太輕鬆了,她不需要打草稿,「你也知道,我現在事業上升期,很忙也很累。睡覺的時間永遠不超過六個小時,不是在劇組就是在趕通稿,我沒時間、也沒精力花在談戀愛上,更別說是你了。」凌歌最後已經把語氣放得極低,「何況,我們不是已經試過了嗎?結果如何?」
柏郁有些說不上話,沒想到這個早已習慣侃侃而談的人居然會在凌歌面前失語,他抿著唇,很忍耐,但最終也沒說什麼。
良久以後,雙方的情緒都緩下來,柏郁很突兀地問了凌歌一句,「去看過書店嗎?」
那個地方早就修好了,沒有名字,因為柏郁想等著凌歌親自取。
話音剛落,明明剛才還很態度堅決的人瞬間潰不成聲,在柏郁雙手包圍的小小里蹲倒,像是一下失去了所有支柱。
只有嘴巴在喃喃,反反覆覆,重複著一句:「放過我吧。柏郁,我們彼此放過吧……」
第21章
天上星與淤泥。
橫店的拍攝耗費了整整兩月, 凌歌戲份不算多,除了偶爾的打戲之外其餘都已習慣,要說這唯一的插曲, 就是她吊威亞的時候不小心腰傷復發。
出道作是一部小成本探案劇,凌歌在裡面的一個單元里飾演女殺手,那個時候一場跳崖的戲, 導演來來回回拍了七八次,每次凌歌都會因為對方不滿的神情而連連陪笑, 嘴上說著抱歉後又繼續吊上, 腰傷就是在那個時候落下的,後面又拍入水戲,來來回回十幾次,連續一周泡在水裡,關節也疼。
很不巧, 在這次拍攝中, 凌歌由於拒不使用替身, 將原本就擠壓已久的毛病重新翻了出來。
小助理一邊焦急地問這怎麼辦才好, 一邊給孫姐打過去電話。
對方火急火燎趕來,她不只管凌歌一個藝人。最近她手底下的一個ol出身的藝人陷入了戀愛風波。孫雲英正在努力公關, 忙得焦頭爛額。
這不, 凌歌更加重要些嘛, 她趕過來的時候凌歌還在堅持拍攝, 不是什麼危險的戲份也就算了,孫雲英一言不發。直到中場休息,她看見凌歌朝這邊走了過來, 畫著精緻的唐裝,至少上鏡看不出什麼端倪。孫雲英朝她遞過去水杯, 輕蔑道:「你過幾天還有幾場馬戲,我已經和導演打好招呼了,換替身。」
凌歌輕抿一口吸管,小助理跑到她身邊來補妝,她扒拉開下半身的裙子,熱得有些喘氣:「不是和你說過了嗎?我這人不愛用替身。」
孫雲英知道凌歌一直這麼死腦筋,不知是喜是憂,「我知道你又要說這是什麼職業道德了,但沒有什麼比身體更為重要,你腰上本來就有傷,這次就聽我的好嗎?」
有的人脾氣真是倔得一頭牛都拉不回來,凌歌還是回絕了對方,「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,更何況這種戲以前也不是沒拍過,你別瞎擔心了。」
話到這個份上,孫雲英也知道沒轍,她忙著轉換話題,「這段時間,你多和那個木辰拍點小視頻,等著以後劇播了營業,這次可說好了哈,播出期間好好營業,別搞得跟別人欠你錢一樣。」
孫雲英真是怕了凌歌了,上次宣傳說得好好的,臨時變化,臨陣倒戈,宣傳會上直接冷臉,為此網上黑了她三天三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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