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紅命愛給誰給誰,她是一點都不想沾,縱使覺得希望渺茫,她還是嘗試一問:「孫姐,這件事能不能再商量商量……」
「商量啥啊?!你難道還不想要啊,可別跟我開玩笑了。」
凌歌無奈一笑,「我確實……不是很想。」
孫雲英權當凌歌是高興傻了,在跟她開玩笑。她讓凌歌好好把這最後幾天幹完,回來京都的時候上個表演班,為了要凌歌這次在張百磊面前好好展現,孫雲英說那是花了大價錢請的老前輩上課。
凌歌知道這事捅到孫雲英那裡便沒有收回的可能了,或許真是這樣,她和柏郁還不能了結,至少現在不能。
她別無他法,所有人都在逼著她走。
時間線拖到第二天,今天晚上有一場大夜戲,凌歌一口氣睡到下午六點才起來,小助理給她點好外賣,她懵著臉,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妥,只聽到外面有人在嚷嚷。
《攬月行》的戶外拍攝在內蒙的草原上,這裡根本沒有什麼像樣兒的酒店,各式各樣的民宿倒是很多,凌歌和全劇組的人都住在一個當地上自建的房子裡,對比其他已經算是個相當不錯的地兒了。
外面好像是在吵架,聽起來言語激烈,幾個粗獷的漢子喉嚨響亮,震得凌歌耳朵疼。房間內的兩人無聲對視起來。
她們先是在房間裡仔細聆聽了一會兒,幾分鐘後吵鬧聲仍然沒有停歇,助理開始擔心,相比之下凌歌似乎要更冷靜些,她問對方,「車到了沒?」
助理話語間全是不肯定,「姐,真要去啊。要不......」
「廢話,工作能不去嗎?沒什麼大事,下去的時候別東張西望,儘量減少與人的視線接觸就行。」
劉桐桐聽完凌歌這麼輕鬆的語氣也覺得沒那麼預想中的那麼嚇人,她說車已經在外面準備好了,下去就行。
凌歌點頭,她快速吃完午飯之後便敷上一張面膜準備出門。內蒙正午太陽毒辣,紫外線挺強,凌歌縱使帶著墨鏡也有一些分辨不清,陽光晃得人難受。
她披上劉桐桐從當地集市淘來的復古披肩,配上一條寬大鬆弛的酒紅色長裙,整個人瞬間有了距離感,像是從歐洲中世紀走出來的油畫美人。
多年以前,她和柏郁初遇的時候也是穿著一身紅裙。據後來柏郁回憶道,當年對凌歌就是一見鍾情。看見她穿上紅裙的時候腦海中一直幻想的那個女人突然有了臉,不是矯情,柏郁甚至直截了當地承認這種心動抵得過十來年的朝夕相處。
愛就是一瞬間的事。
劉桐桐將那把黑傘撐得老高,巨大的黑色瞬間將凌歌包裹起來。兩人走得很迅疾,就當她們走到專車的面前時,民宿的房間內突然傳出玻璃爆裂的聲音。
凌歌一回望,下一秒便陷入無盡的昏暗之中。
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,夢裡她還在上大學,每天不是和張笑鬥嘴就是和柏郁閒聊。他們約定在下月初的迪士尼見面,約定好了要一起去看煙花,吃很貴很貴的冰激凌,還約定好了要宅在家裡,把小日子過得更滋潤些......凌歌因為這個夢境實在是太美好,美好到讓她根本不願意醒來。
她是被冷水潑醒的。
痛苦著睜眼時已經頓感不妙,自己還真的遭遇了不測。腦袋瞬間炸裂開來,凌歌像是卡了殼的倒帶,一正一正地閃過剛剛的畫面。
她一回眸,結果被一個男生熟練地捂住了嘴,強行拽入了另一輛車。
整個過程持續不到三十秒,一切來得又快又猛,凌歌的大腦迅速宕機,隨後下一秒,她就陷入這很美妙的夢中了。她最近實在是多夢。連死到臨頭的危機關頭都不肯放過這一絲的美好,人如果能一直做夢就好了。儘管她下意識這麼覺得,但一直以來,她還是不斷地暗示自己:
柏郁其實根本就沒把你當回事。
凌歌你清醒一點啊,什麼人都可以說出那些話,包括柏郁。
你不要把你自己困住了。
她迫使自己接受這個結局,儘管她覺得這個結局很不盡人意。
綁架人員將凌歌嘴巴里堵著的布給扯了出來,凌歌這才能猛烈地咳嗽。
對方操著一聲不流利的普通話,眉眼深邃,一眼看出本地人。
凌歌突然就加深了害怕的感覺,不過理智告訴她這個時候表現出恐懼對她沒有好處,於是她儘量沉著聲,壓住自己的顫抖:「你們,想要多少錢?」
綁架人員一共有三個,其作案手法看起來更像是一個訓練有素的組織,全部覆面,身形高大,凌歌知道自己這次攤上大麻煩了。不過倒霉的事也不止第一次輪在她身上。
為首的那個人將手機掏了出來,打下一個數字,他不準備用語言和凌歌溝通。
「三千萬?!我暫時拿不出那麼多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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