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柏郁見她走路姿勢不對,好心地找到一家咖啡店。兩人心照不宣走進去,終於坐上了軟榻。

咖啡店裝修風格獨樹一幟,有點像雲南古鎮上的小酒館,有一套較為完整的樂器設備,播放著草東新出的專輯,主場在聲嘶力竭,但音量很小,不算太吵。

柏郁問凌歌喝什麼,她就要了杯果汁,柏郁也和她一樣要了杯常溫的百香果汁。

凌歌知道柏郁這人很挑剔,一般的非手磨咖啡他根本不會喝,為此凌歌特意請教過柏郁,送人咖啡豆該怎麼選。

那人講起這個便可高談闊論,「豆子偏貴但風格呈現很棒,整個體驗能有一個清晰的具象」,柏郁會給凌歌親自挑選禮物,在她的能力範圍之內,又足以打動人心。

凌歌不明白柏郁為什麼會對這些如此了解,直到有天他們一起在家裡休息,意外聽到柏郁接到一個國外的電話。

用的義大利語交流,凌歌一個字也聽不懂。問過才知道是莊園那邊打來的電話,問柏郁今年需要多少豆子,空運過來。那個時候的凌歌才知道,柏郁幾乎每年暑假都會去自家莊園玩,父母的意思是叫他體驗生活,可他過去更多的就是吃喝玩樂,還沒成年就有了自己的車庫,更不必說那些馬術高爾夫了。

那都是從小學、從小玩。

這樣的人,出生便擁有拿錢砸死人的資本,怎麼可能拘泥在一個女人身上。凌歌越想越覺得早日逃脫,是脫離苦海。

「凌歌?」

柏郁出聲叫她,她茫然無措地點點頭。近段時間來,注意力越來越不集中,這也不是她所能控制的。她將杯中的果汁一飲而盡,緩解自己剛剛出神的尷尬,而後聽到柏郁說:

「等會兒一起吃個飯?」

邀約就是這樣循序漸進的,凌歌一開始沒拒絕,後面就都拒絕不了。兩人在咖啡店沒坐多久準備轉戰到一家特色烤肉店。

十月末的天氣已然漸冷,可店內人聲嘈雜,熱浪翻滾,凌歌其實不喜歡吃烤肉,但她從來沒說過,可今天一進去就有些不舒適,自從上次胃出血之後醫生便叮囑過她忌酒水、忌辛辣。

老闆正當招呼著呢,凌歌輕輕地拉了拉柏郁的衣袖,「要不,我們吃點其他的?」

柏郁自然聽凌歌的,兩人剛從逼仄的小廳內全身而退,凌歌就拉柏郁去了一家店面更小的餛飩店。

帶他下這種館子,凌歌也沒想到,但柏郁接受的比誰都坦然,他替凌歌擦了擦油膩膩的桌面,掃一眼張貼在牆上的餐表,問:「點什麼?」

凌歌:「想吃餛飩。」

柏郁說好,自己起身去點餐,回來的時候還覺得有什麼不妥,給凌歌留下一句:「你等我會兒。」

然後他消失不見。

等到柏郁重新回來的時候,兩碗餛飩早就端了上來,熱氣騰騰。柏郁手裡面拿著一根糖葫蘆,是草莓做的。

凌歌太久沒見這玩意兒了,有些驚訝:「你怎麼想起買這個了?」

沒曾想對方卻反問道:「你不愛吃嗎?」

凌歌一下就愣怔住了,不明白柏郁為什麼會知道自己小時候的喜好,對方直接解釋。

「有一次你和你媽打電話時無意聽到的,你說你想吃糖葫蘆,恰巧剛剛我看見了有賣。」

合情合理的一通解釋下來讓凌歌眼眶有些濕潤,她吸吸鼻子,埋頭說:「快吃吧,涼了就不好吃了。」

柏郁還在狀況外,對於凌歌的表情有些捉摸不透,繼續問:「怎麼了?不是你喜歡的口味?」

凌歌搖頭說不是,可表情依舊很澀。

「我再去給你買其他的,我看那裡有好幾種。」

正欲起身的柏郁被凌歌一把拉住,她終於肯扯出一個生硬的笑容,「不用了,我很喜歡。坐下吃吧。」

這回他終於肯安分,只是吃的時候狼吞虎咽,後面竟直接哽咽了起來。凌歌被他的情緒攪動著,幸好晚上的路邊攤無人在意,不然外人一定會以為是凌歌欺負了柏郁。

他一把鼻涕一把淚,整個人像是稚氣未脫的孩子。柏郁從來不這樣,他只是會在凌歌面前袒露,還是在他受委屈、或者遇到傷心事的時候。

這頓飯看來是不能好好吃下去了,凌歌捧著柏郁的臉,有些憂慮地望向他,「怎麼了?」

「柏郁,你怎麼了?」

還沒等到回應,柏郁很用力地抱住凌歌,他說話還是哽咽,有些斷斷續續,「我、我怕失去你。」

這算什麼?

凌歌現下只有安慰他,「柏郁,我在你身邊。」

所以他這一趟來,是算挽留嗎?

凌歌大腦中突然閃過許多畫面,最後都定格在了那次台上,他鄭重其事的宣告。

錯了。一切都錯了。

但凌歌太自私,也許知道這並不長久,但如今只想抱住他,其他的什麼都不想。

柏郁也一定是這樣想的吧。把握住片刻的美好也足夠了吧。

兩人從路邊攤撤離,十指緊扣於水鄉漫步。

夜幕逐漸降臨,漆黑的天空之下月明奪目,整個天色都在溫柔水的蕩漾下顯得更加潤和,讓人離不開。

路邊的商販不減反增,越到晚上繁華更顯,一個老爺爺在吆喝,賣那種純手工製作的簪子。

凌歌興趣來了,走過去細看。

老爺爺挑選了一根最合凌歌氣質的玉簪,十分清雋。

「試一下嗎?」柏郁挑著眉問凌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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