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歌處理好了手續,來到病床前照顧凌季青,日復一日,年復一年,每天都在重複地做著相同且索然無味的事。
讓一個身體遭受重創的人重新恢復過來是件難事,凌歌那段時間幾乎每天都在備受折磨,與她一起的還有葉芝。
一開始,凌季青沒有辦法走路,後面又跑去大醫院看,說是傷口恢復差,有感染風險,凌歌的錢全都花在這上面,她也沒出去工作,這個時候已經一年過去,全家人仿佛都被擱淺在那一天了,全沒走出來,凌歌斷掉社交。
等從平川輾轉到京都來治療的時候,距離凌歌和柏郁的上次見面已經差不多過了一年半,由於傷口感染,凌季青重新做了手術,在京都修養了半年,這半年凌歌一直都在京都,但她什麼人也沒告訴,只有張笑知道。
不過機緣巧合之下她倒是和肖白廷見過一面。當年被柏郁帶去各種場所,總是免不了會遇見這個人,他們互相認得,只是沒有聯繫方式。
肖白廷是很典型的京圈二代,可能還要比大多的要颯爽一些,因為家裡沒把他當繼承人來培養,給錢就完事,說實話,他們那種家庭的錢,不去干票大的,根本花不完。
聽柏郁說過,最牛逼的時候,同時養過四個女的,平時依舊出去花天酒地,每天晚上興致來了就跟翻牌子沒有區別,那些女的很多都是電影學院的大學生,有錢人比較注重安全,說白了就是看不上雞。
柏郁算是那個圈子裡很冥頑不靈且保守的做派了,憑藉他那個牛逼的家世,一口氣包下多少個女的都憑他心情,但是他真的不亂搞。
肖白廷說這點太佩服他,潔身自好,表里如一。
只有凌歌知道他有多麼薄情。
兩人在醫院門口相遇,肖白廷因為和幾個太子爺飆車滾到山裡去了,骨折,杵著拐杖綁著石膏依舊混不吝,眉骨釘、大花臂、挑染髮,看起來風流倜儻,這種人誰來抓得住他的心。
肖白廷還是和以前那樣跟人開玩笑,問凌歌最近在哪兒發展,凌歌說什麼也沒幹,不想跟他解釋自己的窘態,兩人只是匆匆一見,也沒聊起柏郁,終歸不是一路人。
轉折出現在這一年,凌歌頹廢了許久,整日都沉湎於悲傷的壞情緒,張笑說她需要去找點事情做。
好朋友給的建議一點問題都沒有,剛巧機緣也來了。
那天剛好在回住處的時候碰見了一個老熟人,不是什麼深交的知己朋友,就是以前一起幹過禮儀小姐和車模的同事,當初還在感慨未來迷茫的她已經成了一個小演員。
十八線,但有金主包養著。
她問凌歌去不去試試戲,剛好差人,又是她的金主參與投資,凌歌這次真的動搖了。
不過她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,一定還有什麼等價交換的東西,縱使他深知這個觀念,她也同意了。
當晚她就入局,在酒桌上獻媚,嘴角咧很開,把幾個年近半百的中年男人哄得老開心了,賞了她很多錢,都爭著搶她。
她想,如果柏郁現在看到她這模樣,肯定會鄙夷吧。
不過好像沒什麼機會了。
這場飯局改變了她接下來的路,後面吃再多虧也沒回頭,直到重新遇見方淨輝,她後來向柏郁承認過利用了他,因為只想一步步往上爬。
不然,這日子沒什麼奔頭。
第51章
這就是他一直想要的日子啊。
孫雲英在凌歌的家門口敲了三天三夜, 在聯繫保安開門後確定了凌歌已經離開的事實。
房間太空曠,沒有活物,更沒有一點屬於誰的氣息, 畢竟凌歌很少閒下來回家,唯獨衣帽間亂作一團。
品牌方送的衣服還擺在地上連吊牌都沒拆,孫雲英越看越氣, 自己一手帶出來的人,眼看著就要走出來了, 結果整這一出。
這幾天凌歌聯繫不到人, 她還在忙前忙後地去打點那些破事,公關團隊都在竭盡全力,唯獨這個當事人消失了。
「她是不在乎了,那麼多代言違約金誰來付?」孫雲英朝張笑抱怨。
「你跟她平時不是無話不說嘛,你怎麼聯繫不到她?」
張笑說真沒轍, 「電話打不通, 微信也不回, 我又沒在她手機上安裝定位, 怎麼可能找得到她。」
凌歌有些時候就是這樣,心情不舒暢了誰都找不到, 只要她想, 她可以成為一個隱形人, 或者是一具屍體。
這座城市裡追夢的人太多了, 你不願意挨的巴掌,忍的痛罵,都有人願意替你。
柏郁也嘗試聯繫過凌歌, 結果還是一樣,電話打不通, 微信不回,所有的消息都在石沉大海。一向冷靜自持的他犯了四年前同樣的錯誤。
他和梁冕,實在是「難分難捨」。
從柏郁記事以來,梁冕就好像喜歡跟他對著幹。兩人從小時候就開始勾心鬥角了——他算計柏郁挨過毒打,柏郁也亦算計他,讓他丟掉了在柏御風面前的信任以及好好形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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