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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人都開始那樣想,並且傳開。

她不想與人爭辯,很快搬出宿舍,卻沒想到這樣做反而更放任了流言的傳播。

輔導員哪怕聽了她的解釋也沒辦法,學校領導看重的是聲譽,最怕被人舉報,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。

獎學金和保研名額二選一,這還是輔導員扛住壓力替她爭取到的。

但凡是家庭條件好一些的學生,都能選保研。但簡櫻那時候已經是,她不僅自己生活需要錢,還要還親戚的撫養費。

她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,最後咬著牙說要獎學金。

回公寓的路上,大雨傾盆,她卻在雨中走了好一陣子才發覺被淋濕。

那天在電梯裡,失魂落魄的簡櫻之所以會注意到陸季嶼,是因為電梯樓層按鍵。

她進去時,陸季嶼還沒來得及按樓層。

她按了8層後,他有一陣子沒動。

這讓她有點警覺。

年輕的單身女性獨自住在外頭,又是治安一般的老舊公寓,潛意識裡都會提防被跟蹤尾隨。

那時電梯裡的燈光柔暖,陸季嶼抬目看去,女孩蒼白的臉龐和手臂被蒙上一層淡淡的光輝。

眉目清靈,只是眸底有隱隱的憤怒和失望。是他熟悉的一種情緒,卻莫名覺得不應該出現在她這樣的人身上。

很快,那些情緒又變成了一股警覺。

陸季嶼輕輕扯了下唇。他只是看她被淋濕了,現在大概急著回去洗澡,所以沒有按他所在的7樓,打算等她出電梯了再按,幫她節約一點時間,減少一分感冒的概率。

他從來不是體貼的人,那時候這麼想,完全就是鬼使神差。

難得他做好人,她還好心當成驢肝肺,以為他別有所圖。

他抬手,將好心進行到底,按了9樓。

這樣她不會再害怕,也能儘早回去洗澡換衣服。

簡櫻看到他終於按下樓層鍵,的確暗中鬆了口氣。8樓到,她出了電梯,取出鑰匙開門,脫掉濕透的衣物和鞋子走進浴室。

淋浴灑下來的時候,她終於嗚咽起來,到最後放聲大哭。

人生中,有很多不得不妥協的時刻。

她的力量有限,生活總沒有那麼理想——從父母雙雙意外去世開始,她就明白了這個屬於她的人生定律。

保研資格沒了,她也只能在沒有人的地方大哭一頓,然後繼續自己的人生。

那天之後,簡櫻發現她和那個電梯裡男人偶遇的次數越來越多。

有時候是下樓丟垃圾,有時候是在附近的小吃店吃飯。

不知道為什麼,他們並沒有任何交談,僅僅是一次次不經意的眼神相撞,她居然感受到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悸動。

而那個時候,她也不知道,她和陸季嶼其實是不該相交的兩種人生。

陸季嶼是不可一世的豪門少爺,就為了和家人對著幹,以體驗生活的名義離家出走,才會住在那一棟破舊的樓里,與她有了交集。

他任性而行,她則進退不由自己。

兩人關係的巨大進展,是陸季嶼在一個周末上樓來敲門,說他掛在陽台的風箏被吹走了,卡在她的陽台上。他問她,方不方便他進去找一找。

她那時才第一次知道,原來他其實住在7樓,而不是9樓。

可是有誰會那麼離奇,在陽台放風箏?她隱約懂了他來敲門的潛台詞。

她伸手按住怦怦跳的胸口,沒有戳穿他那些蹩腳的說辭。

那一次他們加了微信,她頭一回知道了他的名字:陸季嶼。

那件旗袍連衣裙後來簡櫻又穿過一次,那時候他們已經是可以互相串門的關係,甚至更近一步。

他們並肩坐在出租屋的布藝沙發上,沙發很小,兩個人挨在一起,她主動湊到他身邊。他原本端坐著,難受地移開視線,一分鐘內五次拿起茶几上的水杯。

她那天膽子格外大,手心覆上他的肩膀時,他很明顯地顫抖了一下。

她鬆了手。沒想到他反而更加氣鼓鼓,像一隻發怒的金魚。

“你把我當成什麼了?”他問。

她被他逗樂,笑盈盈地看他。

“當成男朋友,可以嗎?”

她不是特別大膽的人,但是那個年紀里,面對從未體驗的情竇初開,她有了一種格外可貴的真誠和勇氣。

在他面前她仿佛變了個人,變得張揚而自由。

那個黃昏發生了該發生的事,嘴唇被咬破了,旗袍被扯裂了,只不過在堪堪進行最後一步時,陸季嶼艱難剎住車:“我們先領證。”

她還在巨大情潮的衝擊之下,一時惘然。

他以為她猶豫了,垂著頭,十足委屈的模樣,像鎩羽而歸又不甘心的大貓。

簡櫻意識聚起,心裡大喊糟糕。她真的受不了他這個樣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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