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提被他這話說得一愣,本就困惑不解,此刻更是茫然,差點以為自己真誤會了。
關鍵時刻,是一旁櫃檯里的書生看不過去了,張口嗤笑道,「這時候又知道裝女人了,真忘了自己跪在大統領腳邊求他別讓你當女人的時候了?」
話音未落,便見藍道婆臉色一變,滔天的怨念和不甘頃刻間湧上了心頭,連帶著表情都跟著猙獰了起來。可偏偏這鋪子裡有規矩不許他們大打出手,他就算再氣,也不能就此擼起袖子去揍對方一拳頭,只能狠狠砸了一下面前的帳簿。
元提不自覺地退了一步,識相地沒有去追問這事的緣由。
不管了,她就當對方是個男人了。
匆匆打掃好大堂,趕在客人們一擁而入之前,她忙去做二樓的灑掃。二樓和一樓一樣,都是做交易的地方,只不過大堂接待的是尋常客人,藍道婆等人便做主應對了。二樓卻是用來接待那些「不尋常」的客人,至於到底有多不尋常,還沒有人告訴她。元提只知道能在二樓被十八姨親自招待的客人少之又少,一年也未見得會來一個。
至於三樓則是他們這些夥計們的住處,四樓是堆放雜物的倉庫,她一路打掃上去,站到四樓時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四周,畢竟樓梯到這一層就斷了,似乎沒有什麼通往其上幾層的路。可惜這鋪子裡的夥計們都對放著寶物的那些樓層諱莫如深,沒人會主動告訴她。
回到大堂時,一樓的忙碌似乎已經告一段落,幾個夥計正在算帳,元提初來乍到不知自己還應該再打掃哪裡,正打算湊近問一問,便只聽樓上傳來一聲巨響,連帶著整個小樓都跟著震了一震。
「這是怎麼了?」元提勉強扶住旁邊的櫃檯才站穩了腳步。
可在她對著他們好奇發問時,櫃檯後的幾個夥計也齊刷刷地將目光投向了她,神色頗為緊張,還有些許不善。
而這時十八姨也匆匆從樓上趕了下來,還沒站定就指揮著錢櫃鬼們關門,「落門閂,閉店。」
話音未落,櫃檯後幾人俱是驚駭,對視一眼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自長生櫃坊創建以來,甚少有提前關門閉店的時候,除非是遇上了大麻煩亦或是……店裡的寶物被人動了。
金蟾最緊張這鋪子的安危,登時變了臉色,從櫃檯後跳出來揪住元提的衣領,「你剛剛在樓上做什麼事了!」
「自然只是灑掃之事!」
元提見他們如此慌張,也大概猜出了事情的嚴重,但她初來此地處處謹慎,絕沒有做什麼不合規矩的事,也不會被他厲聲一問便慌了神。
她面色堅定,眼神直直地與逼問自己的人對視著,仿佛做錯事的人是對方一般,倒讓金蟾微微有些驚訝,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覺鬆了一些。
元提趁機甩開他的手後退了一步,然後看向這鋪子真正的大總管十八姨,「有什麼事是我能幫忙的嗎?」
畢竟是已經有了長生櫃坊印記的夥計,十八姨匆匆瞥她一眼,倒也沒瞞著,「第五層的寶物有異動,但暫時還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,你們幾個都先守在一樓,申陽候,看顧好鋪子,金蟾,你隨我去找大統領稟告此事。」
說罷,眾人各司其職,都做起了自己該做的事,不復剛剛的慌亂。
元提敏銳的留意到,眾人的臉色是在聽到「第五層」時放鬆下來的,她不免猜測寶物的貴重是按照樓層來分,第五層在最下面,所以裡面的寶物還沒貴重到讓大家徹底慌了神。
而這個猜測很快得到了印證。
十八姨和金蟾一走,藍道婆就扯著申陽候議論起來,「第五層的寶物雖然最不值錢,但是東西最多,你猜能是哪個?」
「總不會是瘦腰郎君的玉佩吧。」申陽候衝著一旁的書生努努嘴。
藍道婆抿唇笑了笑,在瘦腰郎君衝著他們兩個瞪眼睛之前閉上了嘴,默默掰著自己的手指頭去數第五層的寶物們。
元提插不上嘴,只找了個角落坐下來默默仰起頭看了一眼望不穿的頭頂,也開始大膽猜測起那寶物的來歷。
而就在這時,門邊突然傳來「咣」的一聲悶響,門閂應聲而斷,有人推門走了進來。
幾人本還以為是那動了寶物的歹人找上門來,都倏地站起了身,誰知下一瞬走進來的人卻是游光,而在他身後,正是去而復返的十八姨和金蟾。
「這……這是……」眾人不明白現下這個場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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