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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時候難免會有人問起游光的真實身份,可是卻沒人能說出個所以然來。

元提就在這一片喧鬧聲中走向了後院,新桃正端了一杯新釀的酒往這邊走,一聽她是來找游光的,忍不住抿唇一笑,將手中的盤子遞給她,「這是他要的酒,既然你是去找他的,便把這個給他帶去吧。」

元提忙問她游光在幾樓。

可是新桃的回答卻讓人意想不到。

穿過水幕,元提依著新桃所說的那樣伸出手往前探了探,手裡握著她給的令牌,當掌心的牌子與一道透明的屏幕印刻在一起的時候,一個瀰漫著水霧的湯池便顯現在眼前了。

這二十四客棧的溫湯名揚在外,但為了每一個客人都能避開其他人獨自享受這池水,除非是與第一位客人同時進入,否則便會生成一個幻境般的屏障,每一個人都是進入一個獨自的湯池,絕沒有其他人可以闖入。

除非是握著二十四客棧的令牌進來送酒。

元提端著那放著酒杯的盤子往池邊走去,遠遠地,就能瞧見那個坐在池中的身影,他背對著她,能讓她清晰地看到那赤裸的背上有幾道深深的傷疤。

那疤痕太猙獰,甚至讓人暫時忘卻了他赤身裸體的事實。

元提顧不得羞赧,端著盤子快走了幾步,想要仔細看看那傷痕。可是游光早就察覺到進來的人是她,不等她靠近,他整個人便縮進了池水中,接著扭過頭懷疑地看了她一眼。

那眼神中分明寫著「你不要對我有所覬覦」。

可惜現在光著身子的是他不是她,元提嘴角一揚,露出個洋洋得意的笑,故意走近了幾步,而且偏偏就在湯池邊坐下欣賞起來。

游光被她這眼神看得好不自在,在池子裡退了又退,直到聽到這姑娘問了一句,「你身上的傷,很重吧。」

他一回首,看到元提已經斂起那勉強的笑容,正憂心忡忡地看著這邊。

這讓游光也輕輕嘆了一聲氣,他直了直身子,露出上身的幾道疤痕,「只是疤留得深,抹不去,傷早就好了。」

「誰能傷得了你,這麼厲害。」

「能贏了我的不多,但能傷到我的可不少。」他倒是不自負,「而且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。」

久到他早已記不住負傷時的痛苦。

「很久之前你過得不好嗎?」

「為什麼這麼問,就因為我受了傷?」

「因為我很好奇,你為何會放下劍?」她終是將心中的猜測問出了口,「你為何要與過去的自己決裂呢?你可以是游光,但你也可以是張宣昰啊。」

她的聲音很輕,但卻如利刃般割裂開了那道無形的屏障,明明眼前的湯池煙霧繚繞,彼此卻從未這樣清楚地看到對方的模樣。

她一向很聰明,只要一點端倪便能察覺到許多,何況這一次他沒有刻意隱瞞。

「因為我已經不是他了。」游光平靜地說著,「哪怕仍有許多人希望我變回曾經的樣子,我也回不去了,我早已做不成張宣昰了。」

「是因為那場不周山大戰嗎?」元提還記得自己在謝願夢中看到的一切,那時的她與謝願想得相同——若是張天師也見到那番場景,對方真的還能堅守住那非黑即白的善惡之道嗎?他將善惡是非分得太分明,非黑即白地看待天地,因為執念太重太極端,在事情沒有按照自己所想的發展時,信念也最容易崩塌。

而張宣昰不僅親眼目睹了那場慘事,甚至自己也因為抗爭天宮而死在那場大戰里。

哪怕後來的他僥倖修成屍神,可是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看向這個世間時,心中所思所想恐怕會徹底顛覆。

對此,游光沒有否認,「張宣昰已經死在那場不周山大戰了。我已經對許多人說過許多次,可是越是如此,他們越是不肯接受我不是他的事實。但當我承認我就是張宣昰時,他們反倒不肯相信當年的張宣昰會自甘墮落到了這個地步。」

想想還真是諷刺。

說著,他又提起了自己的侄子,「當年我恨見月性子太軟,自他年幼時起便打定心思不會選他當自己的接班人,可是現在想來,他卻比我更擔得起闡揚正法,救度眾生這幾個字。」<="<hr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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