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該讓這個妒婦和雲兒待在一起,昨日被對方冷待時,他就該醒悟,滕棠不是他想像中那樣美好賢惠。
體質廢物、兩面作派,殺人毫不留情,這樣的女人罪該萬死。
滕棠苦笑,她一個鍊氣期的修者,如何做到湮滅凌雲的肉身和魂魄,在三人眼皮底下,瞬間清乾淨現場?
龍傲天表情愈發凶厲,忽然心生一個想法,大怒道:「雲兒不是魔人,我看你倒像是魔!我不在的這段時間,你難道沒有走火入魔,修煉邪功,墮入魔道?」
欲加之罪何患無辭,滕棠護著丹田內府,有些擔心龍傲天暴躁出手,將自己殺死。
她想開口辯駁,奈何傷勢過重,剛才還能發出蚊子音,現在喉嚨被鮮血完全堵住,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。
天上的眾人幾乎是築基修者,圍觀一盞茶時間,大致明白髮生什麼,卻不敢隨意摻和。龍師兄的事,他們沒膽量插手,連看戲都是站得遠遠地看,怕惹到這位脾氣差的神龍後裔。
徐扉羅從方才到現在,一直站在龍傲天身邊,而龍傲天卻沒給她一個眼神,滿心裝著那個單靈根的凌雲姑娘。
她微蹙細眉,站出來說:「不如請我娘來評判此事?」
她縱使心底是看不起滕棠,也明白鍊氣二層的五靈根廢物,無法在那麼快的時間內毀屍滅證。並且在他們快抵達的時候,她似乎看到一縷黑煙。
一個滕棠死不認罪,一個徐扉羅出來攪場,龍傲天不太高興,側頭小聲呵斥:「我們親眼所見,還能有假?還是酥酥乖些,不為罪人辯駁。」
徐扉羅本就心情不暢,平日都順著龍傲天,今日卻不想逆來順受。她要是步步讓路,龍傲天身邊不知會冒出多少女人。
最主要的原因是,她未料到龍傲天會如此對待滕棠。青梅竹馬十幾年,敵不過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,如果滕棠說的是真的,今日換做是自己,是否也會被龍傲天打死或帶到受戒台懲罰?
說來說去,傲天哥哥未免衝動了些。
滕棠傷痕累累的身軀,像一波潮汐,把徐扉羅幾年來的歡喜衝垮。
而底下,滕棠原本丟失的黑色龍鱗藏匿在她頭髮間,偷偷丟出一塊冒黑煙的布料,和儲物袋抖出的東西堆積在一起。
滕棠似有所應,低頭看向手邊,看清是什麼東西在飄動後,烏目微睜。
她咳出一口血,抓著布料,對龍傲天虛弱道:「這裡,你要的證據,凌雲衣角還殘留著她身上的魔氣,這黑藍色的靈力你再熟悉不過。」
第12章 精神力
骨碎肉壞的劇痛,麻痹了滕棠的思考能力,說完話,她就無暇他顧了。
冒著黑煙的碎布,在眾人的視線下,被龍傲天招到手中。
熟悉的氣味和靈力,皆是凌雲的,但魔氣他沒見過。身有龍血的他,無論是視覺亦或嗅覺,均比一般修者更敏銳。
同樣地,這方面的優勢造就了他的自大。龍傲天捏碎布塊,嗤鼻道:「魔氣從何而來,想必你比我更清楚。我和雲兒相識以來,從未見過一絲魔氣。」
懷疑她把魔氣弄上去的?不甘的情緒壘到頭頂,滕棠艱難喘氣,做著最壞的打算。
系統的靈力值每恢復一點,便被她拿來修復傷勢嚴重的身軀,自身也竭力吸取周圍的靈氣,用最痛苦的方式重塑每一寸肌骨。
修行者脫凡入靈,達到鍊氣期的修士,大多已煉成靈體,只是有的純粹,有的還有不少雜質、凡骨。
身旁的暗紅色受戒柱,不知被多少鮮血浸泡過,難聞的臭味至今尚在。寒棘鞭纏繞在柱子上,冷氣森森,等著罪人前來受戒。
活著,是滕棠此時最大的渴望。此仇不報非君子,白白死掉,讓龍傲天順風順水地繼續當他的種馬男主,滕棠死不瞑目。
寶殿外的動靜驚擾到殿內處理公事的幾人,掌門徐雲旭問門口駐守弟子:「外面發生了何事?」
「龍師兄在處罰他丫鬟。」弟子答道。
大長老鼻腔出氣,向來看不慣龍傲天的作派,挖苦道:「受戒台非長老、掌門,不得擅自罰人,你這掌門當得窩囊,被一個徒弟騎到頭上,他天賦再高又如何,築基期便如此猖狂,以後會把我們放在眼裡?」
此事正中掌門夫人官汶葦所想,她端著儀態,在旁抱怨:「你對他比對我們兒子還好,不僅將扉羅許配給他,還讓扉盛處處讓步,成心要氣死我?」
剩下幾個長老也與龍傲天積怨已久,免不得說上兩句,訴其狂傲、目中無人。
徐雲旭捋動鬍鬚,擺手讓他們稍安勿躁:「龍傲地乃我義兄,他曾救我於水火,他的兒子自是要照顧一二,不能無情無義。我去看看此子,你們放心,我不會偏袒於他。」
「難道不是因為他娘?」坐在他旁邊的官汶葦起身道。誰能想到,在床上徐雲旭喊的不是她的名字,而是龍傲天生母的小名。
官汶葦對龍傲天心中有恨,大步出殿:「我今日偏要滅了此子氣焰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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