滕棠抱著她,撫動背部給她順氣,一時卡住,不知該說點什麼話安慰人。
雖然知道五長老他們活下來的機率不大,乍一聽人都死了,心還是難受的。
徐扉羅的哭聲越來越大,整個地穴都迴蕩著悲傷嗚咽。
在她嚎啕大哭下,滕棠隱隱不安,於是給她擦乾淚,問:「梁師兄他們如何得知的?他們怎麼樣了?」
「福鹿宗……福鹿、福鹿宗……」徐扉羅傷心過度,抽抽噎噎地,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。
滕棠耐心等她說完,對福鹿宗這三字十分敏感。梁羽赫知曉五長老們已死,必然是和福鹿宗的人遇上。
「梁師兄他們……也……」徐扉羅把滕棠衣服也哭濕了,斷斷續續道:「剛剛的,是死前的傳音。」
滕棠驚訝,眼球晃動幾下,隨即冷靜下來,稍稍推離徐扉羅的肩膀:「我知師姐傷心欲絕,可這地穴回音太大,易驚動到福鹿宗的人,先忍一忍吧。」
徐扉羅搖著頭,哭聲不止。
滕棠無奈,耳朵動了動,似乎聽見一點與水流不同的聲響。
地穴不該有風才對,上次是地蛟蛇的悠長鼻息,這次的,仔細聽,更像破空聲。
她連忙把頭燈收回去,一手捂住徐扉羅的嘴,另一隻手在水裡摸索傳音石。
「徐師姐,有人過來了,活著才能給他們報仇。」
在水中撿起傳音石,滕棠用靈力在其中感受,隨即注入龍傲天那一點。她把冰冷的傳音石貼在徐扉羅額頭上,說道:「你同龍傲天一起,更安全些。我與祥天門的掌門有生死之仇,還請師姐待會兒找到他們,不要暴露我身份。」
徐扉羅抽噎聲不斷,在冰水裡泡了這麼久,總算緩過神來,把自己的信息傳遞給龍傲天,抓著滕棠的手問:「那師妹你呢?你不同我一起?」
「不了,李婪深和陸椛要是知道我還活著,恐怕一掌把我拍死。」滕棠苦笑道,想起魔傀之事,叮囑她:「你可千萬別親近祥天門,都不是什麼好東西。」
沉浸在母死的悲傷中,徐扉羅神魂恍惚,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:「總比福鹿宗好。」
滕棠在心中比較了下,想說或許祥天門更差。
那頭的黑暗中,閃現一個赤紅的點,待到近時,紅點變成紅色的人。
龍傲天密集發光的血管,遠看還好,近看屬實嚇人,特別是
滕棠這種密恐患者。他離她們的位置越來越近,焦急地大喊:「羅兒丫頭你在哪?」
滕棠無語地拍了拍徐扉羅的肩膀:「你快去吧,讓他小聲一點。」
徐扉羅嗯了一聲,倏然起身,見到龍傲天時,情不自禁地用起更尖銳的聲調:「龍哥哥!我在這兒!」完全無視滕棠的叮囑。
這時,洞穴盡頭的破空聲變響,無需動耳便能聽見。滕棠直覺不好。
「龍哥哥,李掌門他們呢?」徐扉羅左顧右看,沒發現其他人。
「哈哈,你怎知我和李掌門他們在一起。」
龍傲天亦聽見破空響,便指向盡頭:「那條地蛟蛇不難對付,現下過來了。」遂又問:「你方才和誰說話?」
徐扉羅見祥天門的人不在,想起三人的關係,便說開來:「是滕師妹。」話畢,朝一邊的黑暗問:「師妹,你現在要離開麼?之前我看你有面紗在,不如戴著面紗跟我們走,我不會說你身份。」
嗖嗖嗖——,幾把三色靈鏢飛來,擲准龍傲天的方位。
整個地穴沒有一點光亮,僅龍傲天這個紅色的血人十分打眼,不過依據聲響判斷,那邊應該來了好幾個人。偶爾靈力靈器閃過光芒,能辨別方向。
「不好,是福鹿宗的人。」龍傲天認得這鏢,上次和鹿桓的弟子嗆聲,中過一次。
徐扉羅驚詫:「不是祥天門的麼?」
事情有異,龍傲天顧不得她,將人推至黑暗中:「棠兒丫頭,快帶羅兒丫頭走,我來阻擋。」
滕棠被徐扉羅砸了個滿懷,頭上冒星星,暗罵自己幹嘛跟徐扉羅一路,碰上跟男主沾邊的絕沒好事,尤其是她這種本該炮灰掉的炮灰。
福鹿宗的人已經趕來了,恰好是鹿桓那一隊。
鹿桓大大方方地亮出自己的位置,手裡盤搓兩個圓球,似笑非笑地看向龍傲天:「躲得了初一,躲不過十五,今鹿焰宗長老和弟子皆死在我手下,就剩你們兩位了,哦不,該是三位,那邊還有個鍊氣四層的氣息,不知是不是鹿焰宗的,今天都得死在這兒。」
龍傲天還不知師娘長老等人的死訊,此刻聽了,震驚大怒,仰頭咆哮一聲,酷似龍吟。
「鹿桓,我要殺了你!」他渾身的血液流動加速,顏色更加鮮艷明亮,頭上的兩個鼓包膨脹,似有東西鑽出來。
鹿桓不在意地顛動兩球,歪著頭拉滿嘲諷:「你上次也是這樣說,還殺了我兩名愛徒。今日我在此,容不得你猖狂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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