滕棠站在旁邊,聽得腦筋擰了兩圈,大致明白她們二人對當時的事情經過有不同的猜想、不同的觀點。
她不知該回什麼話,十年前的狀況很複雜,現在解釋起來,一時半會兒說不明白,且祁長蘭不一定會信。
誰敢信她不僅在人魚墓海中活下來,還在天道手中活了下來?
不,有一人可能會信,她那傻白甜的徒弟——李偲纓。到現在,李偲纓還把她當神仙看,覺得自己拜了個大能師父。
眼瞅著氣氛不對,大長老派來的徒弟簡英縱謹記師父的叮囑,走過來插話道:「二長老,兩位師姐,時候不早了,我們該出發了。」
祁長蘭每次看到簡英縱,都會想起自己許下的承諾。
既然她答應大長老,會好好帶領弟子尋寶,完整地去、完整地歸來,不去計較上午的仇怨,那此時就不該提與滕棠相關的事。
「嗯,我們走吧。」她越過滕棠,在空中放置靈舟,率先飛了上去。
二長老的五名徒弟緊隨其後,其中一名負責掌舵,剩餘四名席地盤坐。他們偶爾好奇地望向滕棠,很想與大師姐交流,但礙於師父在,不好開口。
滕棠踏上靈舟,發現祁長蘭待在舟頭,並不往這兒看,只時不時叫李偲纓過去說話,她略微鬆了口氣。
未來要和祁長蘭共處好一段時日,兩人要是吵鬧不休,每天都是度日如年,可能還沒到陰鳴山仙墓,她就身心俱疲。
李偲纓沒和祁長蘭聊兩句,就回來了,一屁股坐在她身邊,小聲嘀咕:「二長老為何不喜歡師父?我師父這麼厲害,她竟然覺得師父是騙子。」
滕棠安撫她:「無事,每十個人里,總有一兩個喜歡你,一兩個討厭你,剩下幾個對你既不喜歡也不討厭。與其在意這些,不如同我一起打坐。」
李偲纓想通了些,抬頭看看天色,夕陽斜下,暮色已至。
她瞬間倒在滕棠身旁,有些撒嬌意味地說:「師父我不想修煉,我天賦很好,睡覺也能漲修為。」
「……」滕棠的心被狠狠扎了一刀,不再理會她,自個兒閉目修行起來。
陰鳴山在天央大陸的西北盡頭,而狂刀門在大陸的西端,算起來,狂刀門在百門之中算是離得近的門派。
奈何狂刀門不夠有錢,向九煉宗買的靈舟品階很低,飛行速度異常緩慢,所以在其他門派還沒出發的時候,他們已經提早飛行了一夜。
日上竿頭,李偲纓打了個哈欠,懶散地躺在滕棠身邊,拿著一本傳說在讀。
周圍人都在打坐修行,唯她舒適輕鬆,不用苦修也能突破層級。
到了午時,金烏直曬,陽光刺眼,她整個人熱得不行,仿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,渾身是汗,手裡的書都握濕了。
「最討厭長夏了。」李偲纓抱怨道。
她皮膚狂出汗,身上冒的冷氣卻讓大家覺得涼快,皆忍不住靠近她。
狂刀門的靈舟確實有些簡陋,連個遮擋的船舫都沒有,滕棠曬了會兒也覺得熱,恨不得與李偲纓抱在一起,享受這個人形製冷器帶來的涼爽。
「師父你離我這麼近,不怕被我的汗水打濕衣裳麼?」李偲纓關切地問。
滕棠搖搖頭,任白煙寒氣吹拂自己的身體,比那些在金烏底下直曬的弟子愜意不少。
李偲纓熱得坐立不安,過了一會兒,她取出儲物戒中的傳音石,小聲對師父說:「這次仙墓之行,肯定能遇到屠丹,他一直在等仙墓重新開啟。」
滕棠聽見這話,中止修行,睜開雙眼望向她。
李偲纓把傳音石貼於額頭上,不知在和屠丹說什麼,許久都沒放下來。
等她摘下傳音石,滕棠連忙問:「你跟他說了什麼?」
李偲纓撅起嘴,抱怨道:「屠丹性子冷得很,愛答不理的,也只有我願意和他交談。他這人怎麼這樣,每次都是我主動找他,他都不找我,到底有沒有將我當作生死好友?」
第94章 夥伴屠丹
「性子冷淡罷了,不是壞人就好。屠丹既然對你愛答不理,你何必纏著他。小心招嫌,弄出矛盾來。」
在和人打交道這方面,滕棠也不擅長,只知道聊不到一起的人,不必執著結交。
李偲纓垮著臉,衣衫完全被汗水打濕:「誰叫師父消失了十年,讓我孤苦伶仃的在這人世間,一直找不到一個說話的人。我見屠丹相貌俊氣、實力高強,不像其他修者充滿世俗的欲望,才有事無事就找他說話。我與他相識不久,他應該還沒有嫌我煩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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