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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以臂抵擋,在風雪又變弱時,睜開眼縫,看向前面二人。

幾步開外的屠丹和殺浮不似她這麼備受侵擾,筆直地站著,動作非常自如。他們不斷施展法術,將作亂的雪靈封住,手中運轉的皆是魔力……知道她就在身後,卻沒有半點避諱的意思。

靈力儲存條很快恢復滿格,滕棠前行幾步,行至二人背後,將多餘的靈力調用出來,給他們搭把手。

離得近了,她才發現,屠丹的靈器甚是奇特。她的靈力送進對方喇叭形的靈器之後,瞬間暴漲三倍,像有三個她在幫忙,只是靈力失去了一些渾厚度而已。

三人的魔力、靈力皆呈分散狀,將風口大半堵住,彼此都沒有說話,默契地封印著面前的雪靈。

雪靈與人或者妖不同,不怕疼不怕死,且有陣法的支持,風口巨大,雖然等級不是很高,但異常難對付。

屠丹與殺浮對付它這麼一會兒,只是削弱了它的狂風,並沒有將它完全封住。

滕棠心裡算著時間,剛數十個數,旁邊的殺浮便憑空消失,只剩她和屠丹站在風口面前。

暴風口還差一點才能遏制住,滕棠不知具體的封印法,只能提供靈力幫助屠丹,以免他丹田耗空、體力不支。

她猶豫地問:「我還要不要召喚他?」

屠丹臉上全是潔白的霜雪,僅剩兩隻蝴蝶形狀的眼睛。他沉默地掐著手訣,朝風口丟了兩件形狀橢圓的靈器,淡定道:「不用,我們已經解決了。」

在他話音落下時,狂風驟然消失,冰雪紛紛墜落,只剩面前灰白色、吹不出風的守墓雪靈。

屠丹雙足一動,身上的冰雪簌簌脫離,沒有一片黏附在他黑綢上邊。他雙臂上掛滿各式各樣的靈器,數目繁多,令人眼花繚亂。

在他一通御使下,幾件靈器繞著雪靈飛舞。這時,灰色風口突然反向旋轉,回縮得越來越小,在喇叭靈器的吹吼下,逐漸擠成一團沒有固定形態的東西,在半空中縈紆,像是沒有容器裝盛的水,被喇叭釋放的法力嚎嘯成各種形狀。

屠丹拿出一個淺青色的瓶子,抽開木塞,把它納入其中。

雪靈消失後,四周瞬間沒有了一絲風,重歸之前的死寂。

「這是第三陣的守護靈。」屠丹拎著細長的瓶頸,搖晃了下,繼續說道:「仙墓雪域裡有十個陣,每個陣都有雪靈守著。修者擊潰雪靈,將其守墓旗拔出,底下墓主的寶物自會浮現。」

他一揮手,地面的冰雪紛飛,散往各個方向。一面黑白相間的詭異旗子從雪地里飛出,於半空碎成渣滓,待渣滓消失殆盡後,雪地上出現一個坑,裡面躺著九顆圓滾滾的珠子。

珠子潔白如雪,比珍珠更加光滑玉潤。屠丹一招手,珠子悉數落入他手中,變成一圈手串。

寶物在前,他沒要,而是遞給滕棠:「此為罕見的

上等靈器——九珠雪糝,以水靈根驅使,九珠擺天槍傳舍陣,作屏障有蘊陰養根之妙用,擺北斗大理陣,可困千軍。」

九珠雪糝落入手心,寒煙四起。滕棠被冰得手掌刺痛,兩隻手將珠子倒來倒去。

她聽不懂屠丹說的兩個陣以及具體用法,心裡在想,屠丹這是要把寶物送給她?此人這麼大方?

「我沒出什麼力。」滕棠攤開冰冷的雙手,將九珠雪糝還給他。

「此物送你,我非水靈根,拿來無用。」屠丹搖頭道。

我倒是有水靈根,但我很少單獨使用某根靈根……滕棠繼續推拒:「無功不受祿,我不該收。」

屠丹將雙臂上的靈器一件件收回,並不去取滕棠掌心的九珠雪糝。他無所謂地道:「九煉宗是煉器大宗,我身為煉器天才,在煉器一道境界頗深,隨手便能拿出上百件精妙靈器。此物我看不上,且它的確不適合我,適合有水靈根的修者。」

前半句話單拎出來,頗有些目空一切的意味兒,滕棠卻莫名覺得屠丹就是這樣的性格、會說這樣的話,明明他們素不相識……

她思索著這份熟悉感,究竟從何而來,又中途打斷,去想更奇怪的事。

屠丹明明能感覺到生死契的存在,竟對她沒有敵意或恨意,還想將到手的寶物送給她?滕棠萬分不理解他怎麼想的,覺得這魔人要麼腦子有問題,要麼真的有其他秘密,抱著其他不知名的目的對她很友善。

滕棠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其中緣由,屠丹此舉的意圖何在。

她見對方執意把九珠雪糝送給自己,一時挨不住寒冷,將手串放入儲物戒中,問他:「你既然不要,非要送我,那我可以自行處置,把它賣了換靈石麼?」

她其實拿來也沒什麼用,想發揮九珠雪糝的全部威力,還得花大量時間學習陣法,完全不如遊戲裝備、技能那樣便捷。<="<hr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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