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這麼久,李偲纓他們應該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……
三百米遠的地方,付嵐山伸直屈起的前蹄,慢悠悠地從雪地中站起來。他情緒沒有之前那麼高昂,整頭鹿無精打采,表情有些蔫蔫的。
望著遠處堅持不懈劈砍雪人的滕棠,付嵐山發出感嘆的鹿鳴聲:「呦……呦呦!」天吶!滕棠她不累嗎?!
是個人,便會累。滕棠是人,同樣如此。
但她依舊在朝雪人揮刀,竭盡全力地消磨雪人的血條。她不想浪費時間在一旁休息,導致好不容易磨下來的血條被雪靈恢復。
「我聽不懂你的鹿語,你就不能用靈力在空中幻化成文字跟我聊天嗎?」李偲纓對付嵐山抱怨道。
付嵐山呦呦叫了兩聲,見李偲纓確實無法與他溝通,只好調出一縷靈力,在空中形成一串歪歪扭扭的文字。
「這字真醜!我三歲時的字都比你寫得好!」李偲纓先是評價一番,而後艱難地逐字逐句讀出來:「我、說、滕、棠、她不累嗎?她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休息過。」
「我師父怎麼會累?」李偲纓抬高下巴,驕傲地道:「我師父是天上神仙,身具神仙之力,雖被天道法則壓制了,但也不是凡人可比擬的。」
付嵐山支起兩隻長毛鹿耳,疑惑不解地問:李偲纓,為何你老是覺得你師父是天上神仙?滕棠她應該不是吧,我與她相識已久……曾經在明月大陸的霧藍秘境之中,我們初見時,她還是個弱得
不行的凡人,才鍊氣期修為。
「你懂什麼?」李偲纓白他一眼:「神仙下凡不可聲張,我師父隱藏修為這點,叫作低調行事。你這條黑蟲子蠢笨無比,怎能看出來我師父是天上神仙?何況,若我師父是凡人,她怎可能有這麼多的大神通與頂級秘寶?」
李偲纓這段反駁之言讓付嵐山愣住,仔細回想一下,滕棠身上確實是有很多神秘之處,比如他這具殼子,便是滕棠魂游神跡,從中撿來的。
他聽滕棠說時,沒有往深處思索過,凡人的靈識魂魄怎麼可能進入神跡?還從其中帶出一具龐大的九色鹿殼子?
且滕棠奇特的地方不止這一點,她身上的盔甲、手中的武器、仿佛用不完的靈力……令人費解之處許許多多,似乎只有說她是天上神仙,才勉強解釋得通。
他難得贊同李偲纓的想法,在空中寫道:你說得對,她可能真的是神仙!畢竟我親眼見她從一顆死得不能再死的骷髏頭,變成活生生的人!此事,塵世修者絕對做不到!
「你說什麼?你見過我師父死而復生?」李偲纓先是震驚了一下,而後興致勃勃地追問道:「真有此事?」
付嵐山哼哼兩聲,繼續以靈力在天空中成字:我騙你做什麼?十年前珊瑚秘境發生了什麼事,我當時神魂受損,陷入了昏迷,對此不太清楚,但我知道滕棠那時死了,她是最近才復活過來的。
他這番話引起了岑雲嶺的注意,盤坐於雪地中的人猛然睜開雙眼,目光直射付嵐山:「狂海雷劫之後,滕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?」
李偲纓同樣對此感到好奇,她師父竟然真的死過一次?還有死而復生的能力?
「對,你快說清楚!我師父那時是怎麼度過雷劫的?為何消失了十年之久?」
面對兩道急切的目光,付嵐山的表情顯得有些得意,他沒想到自己會成為唯一見證奇蹟的蛇。
他用兩隻蹄子簇攏一團雪,有些賤賤地說:「因為滕棠死了十年,所以她無法來找你們,我醒來時,就看見她變成了骷髏頭,嗯……就這麼大一顆,不對……」付嵐山將雪團推掉底下一半:「比這還慘,她僅剩的骷髏頭,有一半埋在淤泥之中……」
李偲纓聽得駭然,她旁邊的屠丹卻聽不得這些囉嗦的語句:「不要增添繁言冗語,耽誤時辰。」
付嵐山皮子繃緊,感受到一股殺氣瀰漫在自己周圍。面對屠丹,他想瞪不敢瞪,想不通這名出竅期的小子怎麼會有那麼強的氣勢,竟然讓他產生壓迫感。
這樣的感覺他從來沒有過,以前老是聽族中長輩說:「霧藍秘境之外,厲害的大妖多如牛毛,子子孫孫們切勿外出,否則遇上什麼上古神獸的後裔,對方以血脈威壓之力,便能將你恫嚇得屁滾尿流。」
現如今付嵐山才對這句話有了認知,不過他面對的不是什麼上古妖獸的後裔,而是一個出竅期的人類小子。
「好好好,我快點說就是了。」付嵐山瞥一眼旁邊的李偲纓,嘴裡發出幾聲小鹿的怪叫:「我又不是李偲纓,說話也不囉嗦吧,急什麼急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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