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下意識地望向釋缽和屠丹,他們二人緊盯著下方,一臉沉思,並沒有在聽她們說話。
付嵐山歪著腦袋,一聲長一聲短地叫了幾聲:「萬年前的屍體保存到了現在?而且這裡怎麼這麼多?密密麻麻的,水底下似乎還有很多,看著太嚇人了!」
李偲纓聽不懂它在說什麼,但是猜出了它的意思。
她自顧自地說:「我之前就覺得這個仙墓神秘,眼下看來,這裡不僅僅是一位渡劫巔峰修者的隕落之地,還是萬年前靈魔大戰的戰場。不過,我不明白的是,史書上都說那些修者灰飛煙滅了,怎麼在這天央大陸的西北端看到如此多的屍身?」
「而且這裡北臨鬼海,西接狂海,南邊和東邊是一片妖獸盤踞的原始森林。這麼偏僻的地方,按理來講,靈修和魔修不太可能在此處交戰。」
「我看過的書,上面都寫著,冥無之主帶領魔族攻入靈修大陸後,僅屠戮那些頂尖大門派,對中小門派不太在意,因為冥無之主的目的是毀掉所有的天梯,而天梯只有頂尖門派擁有。」
「陰鳴山連個門派都沒有,這裡不可能有這麼多修者交戰,冰封著這麼多的屍體……」
李偲纓提及的信息屬於滕棠的知識盲區,她說了半晌,滕棠插不上一個字。
滕棠時不時將目光放在殺浮身上,覺得冥無之主這具分-身很是奇怪。
自離開水底之後,殺浮宛如變成一尊凝固的雕像,既不說話也不動,此刻死死地盯著下方的血屍湖,一副要跳下去樣子。
釋缽和屠丹都沒有向她說原因,面色十分沉重地架著殺浮,眉頭擰成死結,眼睛裡藏著深深的思索。
「你發現什麼了嗎?」滕棠忍不住問他們。
釋缽和屠丹雖然沒有殺浮那樣奇怪,但身上有種木偶感,慢吞吞地眨眼睛,慢吞吞地反應了好久,才回答她:「一場巨大災難……」
血屍湖表面的鬼煞之氣愈發濃郁,空中的天地力量仿佛被抽乾一般,感受不到一絲魔氣或者靈氣,讓御行中的付嵐山和李偲纓覺得難受。
付嵐山奔過去,將李偲纓馱到背上,對滕棠道:「滕棠,我們沒有那麼多靈力,先離開這裡。你們如果不做什麼的話,也早點離開這兒吧。這麼嚇人的埋屍之地,我可不想繼續待下去。而且……殺浮大人看起來狀況不對,像走火入魔了。」
「要走一起走,師父快上來!」李偲纓可不想拋下她師父。
滕棠先是對付嵐山點頭,而後朝李偲纓搖頭:「你們先尋個安全的地方待著,我和釋缽尊者他們有事,需要留在這裡。不用擔心我們,一會兒我們就來找你們。」
滕棠其實也不想待在這恐怖的地方,想和他們走。但是冥無之主似乎發現了什麼非常嚴重的事,到現在都沒有緩過神來。
在付嵐山和李偲纓離開之後,滕棠又問了一次岑雲嶺,問他發生了什麼事。
聽見她的聲音,釋缽和屠丹同時眨了一下眼睛,慢吞吞地轉頭看向她,聲音異常低沉:「我懷疑季浮光沒有死……你把那龍鳳珍匣給我一下。」
滕棠被他那仿若九幽地獄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,心中塞滿疑問,見他倆那不容置疑的神情,下意識地就將龍鳳珍匣遞了過去。
然而接手的,既不是釋缽也不是屠丹。死瞪著下方血屍湖的殺浮面部肌肉抽搐,像是在與什麼力量進行對抗,終於能勉強控制
自己的身體。
國字臉和脖子上的筋根根凸起,殺浮顫抖著手,緩緩接過她手中的匣子。
他把雕刻著龍鳳的盒子打開,剎那間,紅彤彤的光從匣子裡噴射而出,籠罩下方好幾具屍體。
滕棠看向那顆九鬼吃魂珠,它表面的九個鬼影全部扭曲變形,僅撐了兩息的時間,便消散成純粹的鬼煞之氣。紅色的珠子四分五裂,黯淡地躺在盒子裡,看著就是幾顆普通的碎石頭。
九鬼吃魂珠碎掉後,殺浮的身體猛地一僵,握著盒子的手劇烈顫抖起來,臉色變得慘白如紙。
他的頭顱突然「咔咔」作響,聲音像老舊的齒輪在乾澀地轉動。
腦袋緩緩垂下,殺浮將下巴深深埋進胸膛中,背上的黑色髮絲像有了自我意識,分成兩半飄揚在空中,如同扭動的蛇。
釋缽和屠丹同時出手,將一道道黑色的法印打入他的身體。
「他這是怎麼了?」滕棠離得遠遠的,生怕沾染上什麼邪祟,被鬼上身。
怕鬼的她,真想拋下冥無之主,就此離去。
釋缽和屠丹忙碌了一陣,還是沒有將殺浮這具分-身救回來。
長發分開的中間,殺浮的頸椎凸起來一截,那蒼白的近乎透明的皮膚上,隱約可見一張不成形的紅色鬼臉,仔細一瞧,又有點像某種神秘的符文,散發著不祥的氣息。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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