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是…你為什麼要這樣來攝取修力？」

「嗚—！」

被咬住舌頭，腰上掛著的破碎布料也被撕扯得一乾二淨。

他打心眼裡覺得，自己清清白白的日子算是到頭了…

「可這樣清高的人兒看起來不像是…」身體極端放鬆的時刻，風入律抽出思緒短暫的感謝了一下那位小跟屁蟲的佟裔。

「我的力量…都給你好了！小物姑娘。」

「很不符合你對我的印象嗎？」

一口溫熱的氣息纏繞著頸間，萬物抬起頭，伸手捏著滿臉驚訝的下巴。

「我也很意外，你們百相宮居然這麼厲害了，幾乎把我的修力全用光了！」

「幾乎？」

這是個龐大的言語呈現方式，風入律深吸一口氣；作為從小生在在這兒的人，他可是太懂這句話的含量了，弱弱的開口說道。

「首先，我覺得你在騙我，其次，既然你這麼強，那為什麼還需要我的這點修力…」

「二的誕生絕對有一，為零是不行的。」

言簡意賅，萬物攏著風入律的脖子瘋狂吮吸著，想從他身上獲取點或多或少的東西，奈何一番操作，她恍然大悟想到佟裔的修力來源，在遇到自己前，她…

她倒是教了自己。

「不是…你這個…」

看著眼前人兒眼神驟變，原本衣不蔽體的風入律微微頷首似乎懂得些什麼；他反手抓著萬物手腕兒，於意明確蓋上輕薄溫暖的雙唇。

彼此交互貫通間，風入律覺自身周遭修力像是變作了一個空洞，無處可循人道痕跡；他有些驚慌，奈何對方來勢洶洶，唇齒交融著把自身力量一點點侵蝕、占為己有。

他道聽途說些傳聞，說是什麼人道或有諸多旁門左道的修士，天生別力可吸取他人的路法修力，如此看來…她也是嗎？

「你這樣以一敵百的修力，是從別人那裡竊取來的麼？」

沒忍住，風入律捏住專心兼續修力的萬物的下頜，語調帶著些許不爽。

「不。這次只是緊急的罷了。」

「這樣補充修術的路子，是誰教的？」

「書上看的。」

身後傳來不斷踩踏石板靠近的聲音，萬物飽餐過後見著眼前堅毅的人兒微微倒塌下身子，擦擦嘴巴一揮手把衣物收拾的乾乾淨淨。

「你不太行，這才多少時間、你也沒有付出多少修力，竟然就這麼軟下去了。」

「你…小物你不能連吃帶拿的…完事兒還不誇誇我…」

「我覺得我們的處境更值得上心，其次，我覺得你真不行…」

二人嘴巴上沒閒著，然則耽誤不了感受著周遭事物莫名突然的驟變。

黑石監獄向來密不透風、密不可破；其形狀比起其餘的方方正正倒像是…一個上粗下細的水缸。

可這「水缸」似乎淺的多，風入律試探著將風修術放出去，奈何一瞬間便被吸收的乾乾淨淨，像是…從未誕生過。

他心頭生出一絲冷汗。

倘若萬物是打敗了所有人進來的…那她的修術譜錄該有多龐大、其身上的修力又是區區人道能測量或者掌控的嗎？

風入律從先前關押侍衛的隻言片語中得知，這棟監獄位於百相宮大殿之下，自個兒被帶入此後一度悵然自己是否會死在這兒，抬眼看著黑漆漆的岩石像是活了一般靠了過來，風入律一把抓著萬物的手腕兒說道。

「我們快點出去…」

「出去？怕是來不及了。」

聲音再熟悉不過，風入律皺著眉頭將萬物護在身後，妄圖同眼前一襲黑衣袍子表情全然沒了先前親和感的人兒質問一番。

他心臟跳動著越發覺得難受，被身後的萬物扯住小臂，靜聽其言。

「你想要你兄長繼續存在嗎？」

「你果然來這兒了！」

身後跟隨著的侍衛站做兩隊、釋放出無論無何也掩蓋不住的攻擊性修術，風落旌一改剛見面時的和諧面孔，伸手緩緩召喚出一張散發著金色且尺寸遠超普通尺寸的符籙。

隨著此人的一舉一動，腳下石板愀然而動，像是收到些許指令，紛紛向兩側撤去。

眼看著腳下的石板距離眼前的風落旌越來越遠，風入律有些著急，剛要扯著嗓子大吼就聽他時而緩時而急的聲調。

「神道大人說的果然不錯，想必今日，一切都會…風平浪靜。」

「話，可不能說的太滿。」

甩甩袖子，萬物不著急放出修力；感受到身後風入律的疑惑，她開口又道。

「我也跟你一樣，很好奇為什麼我們人道的修力能被吸收，而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