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嘖,我就知道,光修的沒一個省油的燈。」
瞥了一眼身前一動不動的萬物,虞薄淵默默撫著頭上空蕩蕩的位置,哪裡被隱去的雙角依舊流動著只被修力能者察覺的修力氣流;拇指契合食指,輕輕夾住光劍劍尖,在嘴角泛起的嘲諷中、輕而易舉的碎成了渣渣,跌落在雨中化為塵埃。
「你最好用全力,當然,我能出現在這兒,你也可以好好考慮考慮別的。」
萬物把住甘向明手腕兒,知道對方心生疑慮斷不可輕而易舉的再說別事,乾脆轉移了話題,畢竟比起這兒受苦受難的人兒,一個正向或者負向的來處也並未值得留意的,只要他一心向善。
「虞薄淵,你怎麼看?」
「這事兒還得從很多年前說起,不過……這樣被利器指著的感覺並不爽,再者……」他故作老成清了清嗓子;奈何身邊的二位卻略微急躁,眼巴巴地、眼中逐漸被不滿侵占了全部;虞薄淵暗自苦笑一聲,說。
「千年前,人神之爭,人道損失的極多,但你們應當是知道的,神道有自己的轉生之術,可……人道卻沒有。」他的漆黑的瞳孔不斷在萬物至世間草木中運動,長嘆一聲盡顯悲緬之情,「有人說什麼要替夫君完成了心愿,便來了魔道尋我。」
「可那人糊塗,殊不知我們第一次見,不是……」
「重點是什麼?」見其滔滔不絕地將要扯遠了,萬物有些不想拖延,畢竟放眼四方無不鬼哭狼嚎、滿是涕零之聲,橫貫入耳猶為瘮人;輕輕吸了吸鼻子,或許夏日將末,冷秋要來了。
「無論魔神亡故都需輪迴轉世,更何況是……人道。」
聲音頓了頓,甘向明回首望向萬物、轉而又將目光重新落到虞薄淵身上,「你是魔道來的?你似乎很是了解人道的事兒。」
「我說了,我是追著故人來的。」目光落在斷壁殘垣處,中婦幼啼哭聲不止,虞薄淵揉了揉耳朵將視線重新移到萬物身上,見她濕漉漉的有些瑟瑟發抖,心裡越發酸澀,「人道,也是需要『輪迴』的,一來擺脫割捨、而來疏散修力,若是不能,便有了今日之災禍。」
「那這些雨……」
「是誘因,但不是答案。」
虞薄淵草草回答了萬物的問題,見她神色恍然宛若無枝可棲鳥,更是心疼著,「千年前,故人同我做了許多事兒,打架、愛戀、成親,最終都是計謀罷了,故人只想維護這片淨土,其餘的,我、任何別的事物都無法入眼,可這樣的事兒,我就算是有心也無法再度重來一次……更何況……」
「更何況?」
萬物追問道。
「更何況人道藉助著魔道的地界作為再度開始的大門,這本身就是難以長久的,人神大戰傷亡慘重,或許可以幫著,但日久天長,我們魔道所付出的也是不少,這其中的代價,不是三言兩語就可償還得清的。」
黑色高大的身影在雨中微微發抖,人道本經不住神魔之力,從其地界經過,又需要付出多少「轉換」、乃至是「維護」的力量呢?
他無法估計,但千年間的種種恩怨、亦或者說是魔道本從施捨變為索取的不甘,此刻越發湧起,像是狂風暴雨下的巨浪,只能一波波重複的、再次的、永不休止的到來,而不是……風平雲散。
緊握的手掌緩緩鬆開,一如往日、猛然間他似乎覺得自己又回到當初,那時也是如此混亂的世道,也是……那一雙白皙乾淨的手。
萬物見其杵在原地像是驚了神兒般、臉色蒼白著,伸手握住對方冰涼的手,像是……孤零零落單的小麻雀,一把握住粉粉嫩嫩白的發光的手,「繼續說,別扯開話題。」
「等等,你的意思是,人道欠了魔道諸多?即使如此,那我們……」甘向明嗓子動了動,儘管是雨中他嘴角仍漸生乾澀,「不對……既然那樣的地界不能建立在人道間、那我們豈不是更要依靠魔道?呵呵,我就知道你沒安了好心,還有你,你也是。」
他照舊將光劍幻化手中義無反顧的指向萬物。
「現今,進退維谷了嗎?」
身邊人默不作聲,身後驚濤駭浪般嘶吼聲又起,像是根根髮絲盤坐錯雜交織在一起,再度向著三人襲來;萬物轉身釋出陣場,光刃化盾、變作扇扇羽翼清澈透明,泛著溫潤馨暖的輝光將三人包裹其中。
她攥著拳頭,腦中又如山河撞石般混雜起來,騰出只手臂欲輕輕安撫,卻被腹間傷痕再次擊痛;萬物似乎有些清楚,這些被第二神器煉化的招式、準確的說是那人用的招式,應該是這些殘存未散的……亡靈的孤魂和修力混雜之物。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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