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嘖,戴行這不死心的竟然這樣忘恩負義?罷了也不是頭一回,看來該防著的始終不能落下!」方守拙冷笑著將神器從袖袋中摸出,殊不知萬念思索間、光劍已然到了身前。
手持長矛穿越原本被扭曲的空間,頃刻間便將其擊退數丈、方守拙勉強站起身子咳出一口鮮血,擦著嘴角瞳孔有些晃動。
萬物再度居高臨下,仿若千年時光拉鋸縮小凝和一團,輕飄飄在二人眼前划過。
……
人宗於群山之巔,被鬱鬱蔥蔥密林包裹,山林上有術法修力,形成作屏障;而山下從來不是岩石的層層疊疊,被掏空了的山腳洞窟向地下無限延伸。
任憑修力再薄弱,也不可忽略其孑然存在。
先前,總有小弟子好奇想要偷摸一探究竟,可歷代師尊從來都是大手一揮;旁人是不得而知的,可萬物清楚,這裡多的是鎮壓著俗力無法消除的詭物,或者……未消散人道修者的生魂靈,連同著修力一起,被牢牢鎖住。
師尊的袖子帶著荷香,摟著萬物的脖頸閃現至此。
引起一陣鳥語花香、清風拂面,在即將到來的冬日猶為怪異;萬物有些不解,方才同自己抗爭的人、有自己同樣的樣貌,比起自己更為強勁;而自己……竟然無法用釋放出的修力進行探知。
念到此處,她雙眸帶著些許迷惘,將視線落在身後眉頭緊鎖的師尊身上。
徒兒碎發撓的鎖骨處有些發癢,戴行回過神兒思慮著洞窟中的另一個萬物;她力量實在是難以控測,與跟隨在自己身邊的這小小姑娘相比,無論是記憶或者力道都更為強筋。
「難道,現在小物的力量只保留了與我相關的部分?」
他抬起手摸著萬物的長髮,輕輕牽起她的手腕兒說道,「走吧,許久未去人道世間一瞧,今日該去好好休憩一番了。」
「世間?師尊,前些日子我們一同去,可是得了好多有趣的玩意兒。」萬物歪著腦袋,回憶著不久前的種種過往。
自己同師尊並列而行,拋開清冷的面孔和卑躬屈膝的師徒身份,萬物覺得自己從來未曾有過這樣的幸福,師尊眼中僅有自己,自己也是一如既往,只是將目光落在他身上。
揮手一拂,便聽到*雨落屋檐處發出清脆風鈴般的奇妙響聲;玉珠一滴接著一滴,故名雨簾。
萬物還未睜開眼睛,便覺得腳下濕漉漉的,鞋襪浸泡在水中,有些難受,她抬起頭嬌氣的眨動了兩下彎彎長長的睫毛;不負期望的,師尊一手將自己攬入懷中。
「師尊,為什麼這樣大的雨?」
「嗯?」
戴行手上的紙傘斜了斜,他盯著眼前的萬物;她眼中閃爍著千年前未經世事的青澀輝芒。
「難道所分化的,僅僅只有那一小部分麼……」
他皺著眉頭、抬起手掌輕落在萬物臉上,她是那樣的純真、不曾被世間萬事所污濁;宛若池中睡蓮,從淤泥中醒來、不見煙塵。
「二位是過客嗎?天色不早了,不如進店來歇歇腳呢?不多收銀子!」
紅色頭巾被洗的褪色,包著半邊頭髮的酒家娘子抱著一袋沙石放在門檻兒上,抵擋著雨水的入侵;萬物眯著眼睛看向一臉凝重的戴行,有些懊惱自己是否說錯了許多話,伸手扯扯他的袖子,小聲道。
「師尊,我們進去歇歇腳吧?」
「嗯。」
酒肆不大,麻雀雖小五臟俱全;只是多日的連綿陰雨浸泡的房屋有些松松垮垮,似是隨時要倒塌下來;萬物見著店家娘子臉上帶著不可掩蓋的疲憊、又對著來客擠出笑臉,不忍,操作著修術為其釋放負擔。
「呦,小姑娘修力奇強,不似凡夫俗子了。」
酒肆娘子錘著腰、笑著伸手將二人迎進店門;烏雲密布不見一絲光亮,那娘子探著身子將望向一個接水的木桶,又看萬物好奇,遂答道,「天色不好,也不見晴日,不知人宗如何,也不見弟子下山,苦中作樂,幸得這桶是破的,一桶水就是一天。」
「人宗怕是纏了事端,一時間還是自保為重,店家這兒可有什麼吃食?不如來兩盞濁酒小菜,我與娘子一路來此本想求得親戚庇護,誰料竟然撲了空子。」戴行快步走到萬物身前,一把將她拽在身後。
「一間客房。」
「一間?」萬物呆呆地眨巴著眼睛,「師尊,不如兩間?」
「一間,店家要是做好了,送到客房門外就是了。」
「師……師尊……?」
見著自個兒手腕兒被結結實實的握住向後拉扯著、又聽到一向冷漠疏離感極強的師尊說著什麼「娘子」二字,不自覺臉頰有些發燙,本想再幫著酒肆修繕房屋,奈何師尊不容她反抗,拉著她向樓上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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