俊俏的姑娘臉龐隨著燈籠火光時亮時暗,依稀辨的清楚是個極為英氣絕色的女子。
「不……我的意思是……」
郁菁話還未落下,便聽身後閣樓處傳來小門僮輕聲呼喊。
「郁家的姑娘,還是早些歇息去吧,今日護境師尊怕是累壞了,不願見客。至於燕師兄還是速速同我過來。」小門僮聲音綿軟卻帶著股不可抗拒的、無可反駁餘地的味道。
既是在他人院落,郁菁也不好多說,更何況來者可不是那麼簡單。
抬手一施轉而遁入燈火通明的屋內。
燕克冬回頭望著個子小小、赤腳落地的小童子,恭敬道。
「師尊,何苦親來呢?」
「我若是不來,這姑娘就能讓你失了清白!再也得不來心上人的歡心!」
護境師尊閉著眼睛、食指在空中有模有樣的比劃著名,一連串男女情誼間的私事兒將燕克冬說的有些面紅耳赤。
他見自家師尊本是高高在上、超凡脫俗的樣子如今也帶著幾分輕薄,快走幾步一把捂住其嘴巴。
「師尊,你別說了,再說,其餘的弟子都知道了!」
「怕什麼?小冬兒,除了你,誰還知道我這副樣貌?」護境師尊拍著胸/脯,語氣高昂帶著幾絲壓不住快樂,「既是男子,遲早都是要知道的,不過你的……」
二人一前一後逐漸脫離璀璨燈火處。
護境師尊緩慢悠悠抬起右手對著自個兒長發一捋,頓時將身子外形恢復至昔日不食人間煙火的樣貌。
一雙丹鳳細眼輕描燕克冬略帶羞澀的深情,又作愁容道,「你不知道現在有多少事兒要為師去做,可為師身嬌/肉/貴的,怎麼能處理這些粗鄙之事?」
燕克冬覺得眼前的師尊有些……不太正常。
第65章 「既然師姐的靈魂寄居在我的身體中,那就讓我好好的占有她吧!」
護境師尊極少出現在眾人面前,就算是多年見著一次、也只是弱柳扶風的,絲毫沒有男子英武的氣概。
至少燕克冬打心眼裡這麼覺得。
可又想到護境師尊畢竟擔得起名號,消耗修力過多常年病怏怏的提不起精神似乎也情有可原?
兩側的小門僮和善,推開木門便徑直見著了圍繞圓桌坐在一起感嘆的沙恨桃、法扶塵二。
桌上茶杯熱氣升騰,看起來像是剛落座不久。
即使如此,燕克冬仍覺得不應當同二人坐在一起,索性佇立在旁側聽其言。
「師尊,你要讓沙師妹來做這個掌門?」法扶塵眉頭凝固,倒不是他覺沙師妹如何見識淺薄或者不受待見、樹敵極多。
只是三位師尊如今空留位子的、被逮住的,還有活生生的這位擺在這裡,怎麼能新選擇呢?
沙恨桃倒是坦然,手背上被剮蹭磨破的血痕依舊囑目驚心,可面色穩重、少女本該帶有的嬌俏活潑褪去幾分。
她並未回答法扶塵的話,將目光投向護境師尊。
見他舉著茶杯、良久感嘆一聲「燙!」。
「她父親本就是上任的,留下這麼多爛攤子,難道你要為師替他收拾?俗話說得好,父債子女償,與我們倒也無他關係。」
「師尊,你這樣說話是否過於刻薄了些?師妹不過及笄之年,怎麼擔得起……」
「為師覺得,她擔得起。」護境師尊嘴唇乾澀,並未嘗出被雨水潮濕多日的茶葉是何味道,隨手將杯子落在紅色桌面。
「既然你覺得師妹力量不足,那你便一路扶持著她,也一路好生歷練著,如何?」
「……」
「那師尊你呢?」
燕克冬進門後並未說一句話、只是聽著他們爭論。
但他清楚,人宗掌門並未師尊一人、一句話就可定奪,其餘的長老或者說德高望重的同門那邊照舊需要周旋。
而掌事師尊沙成天做了不可挽回的事兒、將人宗推入火海險些成了方守拙的傀儡之地,眼下他的女兒又該如何得到信任?
「小冬兒,看你的眼神兒,好像是在說,為師的很快就要死了一樣。」護境師尊抱著膀子,青絲隨意垂落在胸/前、耳畔。
細看眉眼處,雖說是帶著疲憊之感但眼神兒卻是栩栩充滿活力。
他清楚,師尊護佑人宗的屏障時刻帶來的磨損不算得小事,當下推舉他人也並非是故意而為之。
「師兄。」
「……」
法扶塵看向燕克冬得神情中帶著幾絲複雜糾葛;片刻後,他緊握茶杯的手鬆了松,問道。
「你不打算去為師姐報仇嗎?」
「師兄這樣磊落利落的人也會有顧慮嗎?害怕不得以抽身?」燕克冬笑道。
心中卻泛起一絲苦澀。
方守拙雖被帶回封印之地,可人道的術法並無消滅神道神識的路子,是該從長計議的。
燕克冬巧妙藏起眼底愁容,正好對上沙恨桃滿是悲傷的眼底,她咬著嘴唇想要再說幾句,可喉嚨無論滾動的如何到底都沒有張開過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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