兀自好笑?
這想法略顯愚蠢,她搖著頭,繼續前行幾步,便又聽身後傳來幾絲骨骼摩擦活動的痕跡。
一回頭。
先前本該是被劈成兩半死了的東西竟然又活了過來。
死魚般的眼睛此刻略帶著幾分過度的靈活,上下、左右近乎是要凸出來的移動,似乎是儘可能的在呼應著頭腦的呼喚。
嘴巴張開,將臉上綴著的眼球擠壓的變形留著血淚。
身上其餘各處的,除了變色的、倒是與死前並無兩分差異。
比方才更為瘮人的眼球人沒死……
它又活了,在萬物轉身的瞬間剛好貼在她身上。
萬物頭皮發麻,覺得下一秒,它甚至只需要撅嘴就能親到自己的額頭。
「還沒死啊!」
巨大的光核爆炸開了。
難纏,殺不死。
這種感覺很熟悉,好像是……萬物猛地張開光翼將自己托舉上晴朗高空。
在那瞬間,爆炸的俱盡全力爆開的修力核心應當是好用的……她只能這麼揣測。
然則光輝散去,被黏稠岩漿貫穿著的黑紅色土地上生出個一直延申到草原遠處的坑。
那渾身長滿眼球的人形物則終於是再此安靜下來。
它跪在哪裡,一動不動。
雙手向前高高舉起,面部,該有的眼睛、嘴巴地方,卻看起來無比的虔誠。
雙膝向前一步,對著高處的萬物,似,無比渴求。
或許是被那麼三番五次地背後偷襲幾下,萬物覺得這兒愈發陰險起來。
明明是如此美妙的環境、美麗的風景,竟然藏著這麼些東西。
她望著詭物異火焚燒后土地向雪山而去。
她有直覺,那裡一定會發生些什麼。
再度打量那東西,她還是顧忌,索性將手中光劍幻化做鏈劍、又生成個唯有自己可知的陣場將其封印住,才安心離去。
飛行一段,又回頭看幾眼,確保沒有跟上來後,總算是稍微安心。
髮絲凌亂飛舞,詫然一落,萬物降低自己的高度,仔細觀察著所掠過的土地。
不知是否源於剛才那麼一嚇,萬物稍感腦袋有些不爽,微麻的同感從耳朵後穿來,逐步蔓延、試探般開始侵占她的大腦。
她伸手本想摸著自己的腦袋輕/揉那麼幾下,可一抬手,便覺得黏糊糊的。
一看,不知何時,自己的腦袋竟然破了個洞。
手上沾著黏糊糊的血漬,她頓覺在無法控制身後的光翼,索性飛落在地表。
奈何到處是黑色燃燒的火焰的地方,她無處落腳。
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?
自己竟然全然無知?
難不成是那個詭物貼近自己的時候?
她雙肩一沉,覺得疲乏勞累感頓時湧上心間。
可不巧,身下本該是受了光爆沉默的詭物身軀竟然悄默活動,繼續從熔岩口處湧現出群群奇形怪狀的東西。
它們像是螞蟻,迅速聚集、迅速索敵,似乎掐准了萬物會落在此處,紛紛抬頭。
圓滾滾的腦袋後長了六根並不規律的腿,甚至可以說是亂七八糟不知所排列順序的隨意落插著;而前方眼睛倒是又圓又大,下/面/張/開的下頜露出尖尖獠牙。
矚目抬頭,望著萬物。
頭腦越發沉困,彷佛是在做夢。
她想來認為自己不是很需要休息;畢竟依靠修力運作的軀體與人的大有不同,難道,這算是被他們傳染了特性嗎?
說著,想著,她向下墜落。
身後亮閃閃的光翼消失,閃爍如白日星點。
可輕飄飄地身軀並沒有落在那些螞蟻般的小蟲子上,而是被人輕輕地接住。
法扶塵換了身行頭。
準確的說,他沒了行頭。
披頭散髮,赤/裸/著身子,除了半塵不染,沒半點可取之處。
他長嘆口氣,鉤住萬物的脖子雙腿,道,「這跟原來的不一樣,這跟我們的初遇不一樣。」
法扶塵不捨得讓她落在別的地方,抱的很緊,貼近她額頭處,他用力的蹭著她的臉頰。
彷佛下一刻,她就不復存在。
愛情從來不說遲到。
法扶塵一直這麼覺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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