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覺得自從那中歸來,師姐的修為越發是精進了,就算…他草率料想,若是真的到了危急關頭,師姐真的可以脫離自己而出吧;而現在,她或許還是照顧著這具已經變作了女子外觀的身體。
盡然全是怨恨法扶塵!
身體突然動了起來。
他知道,師姐八成叒要去找法扶塵了。
「師姐,你看月色深邃、又冷得可怕,你怎麼不好好休息著呢?非要出去做些無關緊要的,若是我說,法師哥那裡自然不缺漂亮的姐姐妹妹,何苦吃力討好?」
「…」
「我想去見見護境師尊。」
抄起厚重的棉絨長襟對著脖子輕輕裹住,萬物呼出口熱騰騰氣;心裡有些覺得似乎對燕克冬略冷落些,可真要勸哄起來,又要耗費諸多時間…
「小燕…」
「你從來沒這麼喊過我…」燕克冬語氣再失落幾分,「據說,夫妻中任有一方做了虧心的事兒,都會服軟求好。」
「行,那你自己耗著吧。」萬物迅速總結此人狀態。
覺,還有口氣耍貧嘴,定然是無大礙的;又試探性問,「我有了可塑身的法子,身體可以還給你。」
「…」
內部的燕克冬沉默幾秒,「我不是很想使用師姐的身體。」
*
出了四面漏風的幃帳,萬物環顧四周;昏暗夜中除了幾盞明燈閃爍做出微弱反抗再無其他,不少帳篷早已熄了燈、滅了燭火。
獨屬於人道修者愜意的呼吸聲纏繞起伏,為久違的安寧再添幾分平和。
這樣的日子,許久未見過了呢。
風中,枯朽枝椏隨風而落,萬物生怕其引起癲狂躁動,伸手撫/慰斷裂樹枝悄然落地。
亂糟糟又像是團麻線,腳下稀疏的水窪結了冰。
雖說護盾遮住了雨滴,但春日不來,這兒照舊是荒蕪。
還未至護境師尊處,率先望見多日不見的沙恨桃。
這姑娘身上棉衣倒是輕便,她修術為火,對於嚴寒的抗體屬實高些,萬物有些羨慕。
姑娘眼睛明亮,開了口。
「許久不見萬師姐。」
她笑著,露出潔白皓齒;但畢竟是夜晚,還是聲小,怕叨擾到其餘的休息者。
「沙掌門,你父親可好些?」
「父親…」沙恨桃眼中閃過黯淡,然則並非不悅或者心生怨恨此類,漠然回答,「父親身子已經垮了,除了躺著也不會做些什麼,不過我有一事不明。」
「你想問佟裔?」
「她…成了神?」
少女眼中螢光異樣,她清透眼眸轉而變出疑惑。
「方守拙給了些他的神力罷了,不過以人道身軀未必能受著,見過佟裔,我也見過了另一種可能;不過…你的父親狀況或許更糟糕些了。」
雙目彼此交接,萬物心中沉寂如水。
「我還是…」
「我知道,若是有機會,一定會想法子的。」
風聲貫耳過,萬物向前半步握住沙恨桃雙手,溫暖、柔軟;正當雙方不知如何打破無言生出的困境,沙恨桃身後的休憩的門帘驟然拉開。
出來的,換了套淺清色衣衫,又如昨日般整潔靚麗,法扶塵面色並不多好,見到萬物同沙恨桃相依著,眼中多出半分驚訝,而後道。
「聽聞方守拙出逃,來不及敘舊,對吧?」
語調末尾變得冷漠。
「還是先去青浦城的路上再慢慢聊著吧,聽聞,百相宮和萬鄉村那邊,已經有了動靜。」沙恨桃作揖,對著萬物做了個「請」的姿勢。
等馭器而飛行數丈高,眾人這才勉強透過泛著無色修力光輝的護罩、如磚石般不可消散的堅硬落雨看到千溝萬壑的地表。
草木早已枯竭,斷裂的樹幹幾乎是拔地而起隨意的裂開倒在泥土中。
偶爾閃過修力痕跡,那時少部分值夜修者做著開疆拓土般最後的掙扎。
轉眼身側法扶塵,他眉眼緊閉,似乎還在休憩著。
呼吸平穩,但額角微皺時刻透露著他還是過於緊張的情緒;萬物想開口說點什麼,可話到了嘴邊總是覺得不合時宜,猶豫間。
身下葫蘆騰霧而穿越高山碧嶺,人所住地,四洲,原有的江河湖泊早已泛濫成災;萬物伸手施力,被身體中的燕克冬瞬間打斷。
「師姐,你什麼都做不了的。」
他說的胸有成竹,似乎拿捏了萬物的本體般輕鬆;或許是覺得自己的話過於打擊師姐,又委婉說著,「在法扶塵的世界中,我也並不是一無是處,我見識過些記憶,讓我們之間關係更為緊湊的記憶。」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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