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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道修者瞳孔有些禁戒,他張開架勢,試圖憑藉自身將那道被封印的門再度展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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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明剛從師尊的懷中脫離不到半炷香時間,萬物心慌的就坐立不安,她眼睛不斷放遠、透過高聳的屋檐竭力捕捉遠在天邊的雲朵,將自己思緒拉遠。
使自己不是那麼思念師尊。
愛最怕的就是患得患失。
她不想讓他離開,她總覺得,他一旦再離開,就見不著了。
事實上,她也清楚。
身旁原先坐著的風入律有些著急,站起身子握住萬物腰間的配飾,青紫色綢帶握在手中稍微有些心安。
他睫毛彎彎,望著萬物發呆,試圖從她漂亮如繁星夜空般的眼中找到一絲只被自己侵染的歸宿;但這是奢望。
那位被尊為「尊者」的人,一出現,自己好像就「死無葬身之地」般,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。
他不停滾動著喉嚨,貪婪的享受著片刻的安寧。
不料,下一刻,他突覺十指、小臂、乃至是整個臂膀,都被砍掉般的疼痛。
這樣的痛覺似乎是源自人道最為原始的恐懼,一個勁兒地鑽心、鑽入腦中,宛若有人拿著什麼鉗子、鉤子生生拔下他的骨頭、扯斷他的筋骨,將他的血肉做成細細臊子。
痛不可抑制,像是毒蛇,鑽入他身體的隨意各處,讓他精神驟然恍惚。
且似是永無休止,大腦急速空白、身子止不住的顫動,他順勢跪在地上、可實在是難以忍受,只得任由自己滾落台階。
終是忍不住撕心裂肺呼喊。
一遭,連同萬物都被認真的嚇了一跳,趕忙收回心思扶助身側的風入律。
誰知,剛觸碰他手臂的瞬間、他原本被俊麗衣衫包裹住的手臂就那麼赤條條脫落下來,宛若被人隨意扯斷的枯木藤條、樹枝,在被雨水沖刷得石板路上滾動著。
「小律!」
不容遲疑,萬物率先躍下台階將其抱在懷中,看著他斷臂處血流摻雜金色修力,甚至是瀰漫著不知何處來的凶煞惡氣。
她趕忙運作五行修術,嘗試將那些好似長著牙齒的修力剝離,可越是操作,風入律叫喊聲越發的刺耳。
無論是在場的誰,俱是驚愕,他們紛紛交接目光卻始終找不出原因所在。
「小物!我…我好!」風入律咬著牙齒,雙眸已然瀕臨渙散。
他從未料想自己會遭受這樣的反噬、雖說自身難忍痛苦然則百相宮也是重要,他勉強支撐著精神環顧四周,中一位老者顫動著嘴唇似乎要說些什麼。
奈何收到風入律嘴唇都被咬出血跡卻依舊鋒銳的眼神兒、遲疑了。
「咣當。」
正當眾人施術的、求醫的、不知所措的接二連三的呆滯,那座「關押」著神道修者的大門轟然打開。
青絲隨著晚風舞動,霜色外衣亦是如月輝般皎潔奪人目光;戴行身上沾了血金色血痕,他沒有開啟任何屏障盾場,就那麼走下台階。
面色冷峻,來到抱著風入律用修力抑制他痛苦的萬物跟前兒。
「萬物,我來吧。」
「師…師尊…」萬物心臟跳得極快,見著師尊臉上掛著雪霜、不容她半分辯駁的意思,卻不想放開風入律。
她不安,不止來源於現在或者過去,再或者未來若即若離的師尊,更是也來自風入律。
她眼中泛過半縷抗拒,手指握的更緊了些。
可戴行是不容她忤逆自己半分,眉眼稍微動彈,而後漫不經心,將手掌搭在萬物肩上,用力捏住不容她再多做半分反抗的動作,將她拽到身後。
至於風入律。
細長眼眸再多幾分好似源自冰山寒澗的涼意,風入律勉強半睜著眼睛,身後百相宮的諸位將其護住。
甘向明眼睛迅速落在那兩扇幾乎要被震碎的門上、又火速轉移到風入律身上,他心臟亦是宛若裝了幾十隻得了癲狂病的靈獸,百抓撓心。
「師…」萬物將要開口,被戴行用眼神兒嚴厲喝止。
她同是近乎迷惘的望著門,而後用於探查的陣場極快捕捉、隨後,她恍然大悟般明了,皺起的眉頭略微舒緩。
「師尊,那個神道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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