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重生後和宿敵結婚了 书架
设置 书页
A-24A+
默认
第34頁
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

他還沒有忘記今日的來意。

壽喜與他都疑心此女是燕王府安插的探子,特別是今日,壽喜說,祈官恰好是陸華亭,兩人曾經在水榭中交談。

如今燕王有難,她應該很著急地想看聖人如何發落燕王吧。若真如此,今日就能把她挖出來。

他的手按著奏摺,無聲瞥至牆邊,恰與群青看過來的視線對上。

群青目光一閃,將眼睛移開。

「你的披帛,是本宮賞賜的那匹絹?」李玹卻看著她的影子,想起方才那綻開在面前的銀紅色。

群青定下神:「是。」

「此絹不適合做披帛,為何弄得這般花哨?」

太子善書畫,造詣頗深。他喜高雅素淨,宮裝艷麗,再添銀紅色,雜亂庸俗,不免嘲諷,「只知是好的,便都要加在身上嗎?」

這話刺耳,群青冷然彎了下唇角,語氣老實地答:「奴婢不懂穿衣,效仿孟太傅所做《夜宴仕女圖》搭配。」

李玹一怔,孟光慎有一副仕女圖,是飲酒乘興時所作,用深淺不一的丹砂將宮女的披帛、系帶塗成紅色,風格艷麗詭譎,在文臣之間飽受讚譽。

「你連《夜宴仕女圖》都知曉?」

群青說:「奴婢出身掖庭的刺繡坊,有書畫課,宮學博士曾講過這一幅。奴婢們都覺得孟太傅畫作十分美麗。」

孟光慎是太子太傅,學生豈能質疑老師,竟將李玹堵得一口氣不上不下。

他掀起鳳眼,冷冷笑道:「依你所言,掖庭刺繡也教,書畫也教,教出你這樣的宮人,比宮中六尚還強了。」

群青道:「掖庭本就有許多娘子,天資具備,只是為前朝連坐之罪所累,終身為奴,奴婢不過是其中愚鈍之輩。倘能讓殿下對掖庭加以關懷,給予機會,便是受罰又何妨?」

這本就是群青心中所想,說得比前面十句加起來還不卑不亢,李玹筆尖頓住,半晌,沒有了再譏諷的欲望。

「今日,是你去要的福箋?」他合上了最後一本。

「是,奴婢掛樹上了,殿下想看,奴婢去給您取來。」群青說。

「不必,來時見了。」李玹陡然將奏摺往桌上一拍,「好個『相知相許,夫妻同心』!鄭知意都不敢夸這般海口,這到底是良娣的心愿,還是你的心愿?」

他語氣不善,群青「撲通」跪下了,終於有了驚慌神態,驚慌之中,還有委屈:「奴婢不會揣摩上意,所以托祈官大人寫點好詞。為此奴婢拿金珠賄賂他,誰知他死活不要,說幫清宣閣寫一個好的,還要倒貼奴婢一串銅錢,讓奴婢一定要一起掛樹上。」

李玹聽得久久沉默。

陸華亭?燕王府和東宮嫌隙已生,寫兩句話嘲諷他,倒很符合陸華亭陰陽怪氣的性子。

若真是燕王府探子,會如此挑撥關係,暗害長史?

自然也有一種可能,是兩人配合作戲。只是群青還在說個不停,擾亂了他的思緒。

「那一串通寶奴婢自然不肯要,奴婢只想給良娣求一句好詞,讓良娣開懷。」群青驚恐地說,「殿下,難道那夫妻同心的話中有什麼不好的內涵,奴婢讀書少……」

「沒什麼特別的內涵。」李玹閉上眼,打斷她,「你的話太多了,明日換人奉燈。」

群青的話戛然而止,黑眸中卻十分平靜,毫無失落之色。

李玹盯著她:「為何似有喜色?」

群青試探道:「殿下……明日是還來清宣閣嗎?」

李玹自知失言,冷笑看著她:「本宮是說,以後都不讓你奉燈了。」

群青靠在牆壁,仍然沒有失落之色,反像鬆了口氣,神色放鬆下來:「夜值辛苦,奴婢謝殿下體恤。」

第二日,太子的車架越過翹首以盼的寶姝,再度進了清宣閣,令東宮上下側目。

翌日深夜,李玹起身理政,翻動奏本,夜中只有紙頁的聲響。

他的目光看向牆邊,便看到靠在牆上,睏倦得一下一下點頭的攬月。

他將筆擱在筆架上,發出清脆的聲響。攬月一驚而醒:「殿下,你餓了嗎?」半晌,又小心道,「可是要續墨?」

「不要。」李玹道,「你若困的話,睡在你家貴主旁邊吧。」

攬月歡喜謝恩,給鄭知意蓋上被子,躺在矮榻上睡著了。

李玹一絲困意也無,腦中像繃著一根弦,他看向明月灑滿的窗,能聽到草叢中陣陣的蟋聲。

偏生這主僕二人,鼾聲山呼海嘯,此起彼伏……

「叫群青過來,你回去睡吧。」李玹叫醒了攬月。

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
首页 书架 足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