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後,群青便見從前那些只能遠遠看一眼的奏疏,全部推到了她眼前。
她不禁看向李玹。
沒想到李玹敢讓她接觸大宸最核心的政事,這可是她上一世做司籍時努力多年,都沒有摸到邊的事。
「青娘子,請。」小內侍恭敬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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內殿之中的軟榻上,李玹總算可以稍躺一下。壽喜服侍他蓋上外裳:「殿下試探他人,也不至於拿自己的身體設局。」
「近日頭疼加重,本宮早就預感今日逃不過發病。那攬月是鄭良娣家生婢女,本宮不想打殺她。」李玹看著窗外說。
「那也不至於拿杖殺來嚇唬青娘子。」壽喜說,「換成膽小一點的娘子,早就昏過去了。」
李玹卻冷笑道:「生死之間,才見人心,本宮疑人不用,她若沒有本事,早就死了。只是沒想到,她對本宮沒有惡意。」
說罷,他神色緩和,拿過壽喜手裡的奏摺,驗證其上記錄的群青的身世,果然和她所說一般無二。
「這群滄是荒帝二十五年因直諫世家獲罪,在牢里關了多年,現在還活著。他是進士出身,還中過狀元。有道是龍生龍,鳳生鳳,這樣的父親,生出蠢笨之物也不合常理。」壽喜說。
群青超乎尋常的聰明,總算有了合理的解釋。
「讓獄卒對群滄多加照料。」李玹合上奏摺,「必要之時,還要用他。」
壽喜道:「內宮之中,缺個替殿下行走的女使。青娘子一無家世,二無朋黨,她父親是對抗世家獲罪,想來痛恨世家大族,正好可以制衡孟相,是最好的選擇。若有一日不想用她,殺了便是。」
李玹的手微微一顫。
不知是因壽喜的話,還是因群青已進了內殿,抱著蓋好的奏摺。
李玹見她面色蒼白,竟笑了一聲:「擔心蓋完了,本宮要賜你死?」
「本宮不是那過河拆橋之人,何況你今日算是救了本宮。」李玹緩緩地說,「日後月俸同正六品女官,還能再加。若有難處,便找壽喜。」
「你想要貴人的提拔,本宮便提拔你。」他轉過眼,看著群青,「可是你想要的?」
事到如今,群青只能順勢應承:「謝殿下賞識。殿下早點休息,才能養好身體。」
好消息是,這段時日若要獲取信息,能方便許多。
「燕王毫髮無傷,陸長史還險些連累到良娣,本宮如何睡得踏實?」李玹卻還在意她與陸華亭的熟稔,「你說,應該如何還擊?」
原來太子對自己人說話如此直白。
群青明白他想考驗自己,讓她獻計,想了想道:「殿下,燕王府負責操持奉迎佛骨的儀式,那儀式龐雜,每個環節都容易出岔子。」
「奉迎佛骨是國事,不能出任何岔子。」李玹說。
顯然這項祭祀關乎外事,對於大宸爭取民心也極為重要,李玹不願因小失大。
「奴婢的意思是,因為難辦,每個環節都需長史操持,定然費心忙碌。」群青已是睏倦至極,她辛苦強撐,陸華亭將她害到這地步,便沒理由清閒,
「聽聞陸長史每日過午才起,一日只能辦公半日,殿下可讓他代燕王早朝,占了那半日的時間,長此以往,看他受不受得住。」
李玹默了。他瞥了一眼壽喜,未料想群青能另闢蹊徑,想出這種陰損招數。
「也不早了,回去睡吧。」李玹總算意識到這是半夜,溫言道。
群青卻還不走,頂著微微發青的眼底,望著他掛在腰上的靛青色雙魚香囊:「殿下能不能把那香囊還我?不瞞殿下,此物是……是逝者遺物,晦氣,不詳。」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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