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群青又拆下頭上所有的簪子放在他手上。

牛車一路狂奔,此時卻急急停下,群青一把扶住車身。

「陸大人,輿圖不對呀,前面沒路了!」車夫驚慌道。

群青立刻向外看去,四面木葉蕭蕭,對岸的山巒隱在霧中,夕陽鋪在前路上,照亮了前面的斷崖。

陸華亭道:「輿圖無錯,就是這裡。你先走,自己找個地方躲。」

外面傳來車夫應諾之聲,駕牛者把鞭子交給陸華亭,他的靴子踏在枯葉上,一路跑遠。

看陸華亭的反應,他們應該還沒有落入絕境,但前有斷崖,後有追兵,群青心中無法平靜,陸華亭傾身把車簾放下,大有眼不見為淨的意思。

牛車就這樣詭異地停在道中,車內只剩下他們兩人。

死士尚未追來,四周靜謐得可怕。車角鈴鐺被風吹動,發出空靈的響聲,這一瞬間,群青有種錯覺,仿佛四面天地間也只剩下他二人一樣。

「青娘子。」沉默之中,陸華亭忽然開口,「你有感覺嗎?」

他如此發問,群青心頭驀地一突,只道自己一定領會錯了:「什麼?」

陸華亭伸手,挑起她肩上的一縷髮絲。

她方才摘掉簪子而披散頭髮已是失禮,這個動作在陸華亭做來,更是從未有過的輕佻失禮。群青驚而抬眸,看著自己漆黑的髮絲,纏繞在他修長的指間。

頭髮應當沒有連接什麼身體部位。然而群青卻感到絲絲縷縷的麻意,隨著他細微的動作灌入頭頂,遍布全身。

陸華亭纏繞著她的髮絲,似在細細感知,旋即抬起黑眸,望著她的眼睛,聲音很輕,像在認真問詢:「那為什麼某有感覺?」

群青很難描述此刻的感受。

她的身體像被定住了,然沙沙的腳步聲自遠而近,她的耳朵、她的判斷描繪出車外的場景:死士們攜刀,即將把牛車包圍。

她半晌才找到言語:「棄車。」

陸華亭道:「我不想下去。」

到此關頭,他竟然說「不想下」。

弓弦拉進之聲細微入耳,群青再也無法遏制住緊張:「他們不敢過來,會先放箭。」

「你我賭一把。」

「賭什麼?」

「賭我們不會死。」

話音未落,陸華亭忽地離座,反身將群青抵在背板上,自下而上觸碰她的唇。

柑橘氣息沒頂而來,群青沒料到他以身為掩,下一刻,耳邊傳來箭矢撕破空氣的嘯叫,無數箭矢帶風聲釘進身旁的背板中。

伴生於危險,那一瞬間的相觸,如蜻蜓掠水,輕易地越過了恨,到達了禁區。吻的感覺,近乎尖銳。

箭從四面八方來,牛哞然受驚,向前拔足狂奔。已被紮成刺蝟的車廂,就這樣緩緩向前,驟然消失在崖下。

數名死士跑到崖邊向下看。崖下是一處深潭,車廂斜斜砸落潭中,幾乎四分五裂,賤起巨大的白浪。

片刻之後,一切歸於寂靜,只有破碎浮木漂浮在水面上,順流而下。

見此狀,其中一名死士道: 「快,去下游尋!」

幾人順流而下去尋,不足一里處有個石坎,擋住了破碎的車。

車中無人,死士們便在水中打撈,直至撈出兩具面上帶血的屍首方才停下。屍首發上釵環,在月下閃耀著冷冷的光。

第117章

「殿下, 陸大人和群大人遇到流匪劫持,不幸車毀人亡,屍身正在運回途中。」

李玹手中琴弦驀地崩斷, 發出劇烈的聲響,震得寶姝心頭猛跳。

然而香爐中煙霧靜靜緩緩上升, 窗外樹葉紋絲不動, 宮外侍衛也早已換回了太子心腹。一切風平浪靜,令這兩人的死訊顯得並不真切。

「殿下還念著青娘子嗎?」沉默中, 寶姝道,「也許他二人做個伴,就是最好的結局了。殿下不要傷懷, 未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」

「什麼是更重要的事?」

他明白, 卻偏要問。近日以來,寶姝就以思念父親為由,穿梭於孟府與東宮之間, 協助孟光慎傳遞訊息,東宮的人手已經暗暗安插在宮城內每個角落。

「殿下會榮登大寶,臣妾會陪在殿下身邊。」寶姝說。

「這就是你對未來唯一的想法嗎?」李玹把琴推到一邊,「我還記得, 你小時候在大營中與本宮下棋, 你說隴右的娘子伶俐, 不輸郎君, 日後要做女官, 還要用很多很多的女官。」

寶姝啞然:「殿下, 那是我年少輕狂。寶姝能有今日,皆是家族抬舉。如今阿兄已死,阿爺馬上可能被處斬, 我總不能看著孟家如同崔家一般覆滅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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