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媼思忖一會,又按了按脈,似乎被她說服了:「你說的也不錯。經這幾年亂世,百姓喝井水、啃樹皮者有之,活著已屬不易,又哪能求盛世一般的健康。」
陸華亭沉默聽在耳中,追問道:「依她脈象,會怎麼樣?」
「都仗著年輕,也不會怎樣。」薛媼嘟囔道,「不過女子身體,受如此勞損,卻不大補,將來很難懷孕啊。難怪成婚這麼久,卻沒有動靜。」
此話一出,一股熱意竄上群青的腦袋。陸華亭眸中專注神色卻渙散了,身形亦放鬆下來,唇邊笑意似是渾不在意。
直到群青冷靜的聲音響在耳畔:「這事怎麼能怪在我身上,薛媼也給陸大人把把脈呢?他的身體一直不好。」
陸華亭當即將袖挽起,擠著群青遞到薛媼面前,笑道:「你來看看,某究竟哪裡不行。」
薛媼搭上脈,對上陸華亭的目光,面上幾分驚愕,幾分尷尬:「你們是怎麼回事,可是不會圓房?」
群青一驚,萬沒想到薛媼連這種事都把得出來。
陸華亭道:「不怪娘子推拒,是某不會侍候。這種事情,就不便告訴聖人了吧。」
薛媼望著眼前俊俏至極的臉,又看看一旁眼神遊移的群青,她真的不敢相信,這得粗暴到何種地步,才能導致這樣的情況,便當即將陸華亭大罵一頓:「你腦子裡也不能只裝著治國打仗——你沒有打人吧?諒你也不是這樣的人。我這藥箱中有一本書,拿了你好好研究下夫妻之道,萬不可如此了!」
薛媼留下書離開了。
陸華亭見薛媼走了,擱下書,看了眼手指上血跡,似難容忍,目光在群青臉上停留一瞬,把書塞在她手中:「我去沐浴了。」
待他走了,群青才翻開一頁,發現這本書與她成親時看的那本圖畫書幾乎一樣。
她從前面不改色,是因沒覺得這和自己有什麼關係。
此時回想起陸華亭看書時,他的面色如松風映雪,書中畫面登時映入腦海,她忽然便有些坐立難安。
這些時日她不提,二人仍是分席而睡,陸華亭從未有逾矩之處。她知道他在等,等她不怕的時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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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媼的醫術確實出神入化。翌日若蟬便能活動自如,前來拜見群青,只是聲音還有些沙啞。
群青憐惜她,令若蟬專心休養,又令兩個侍女照顧李璋。
不用當值,時日一下子漫長起來。群青晨起,侍女添了一碗湯藥給她:「這是紅參湯,按照薛媼的方子來的。」
見她遲疑,另一人道:「是尚書大人給了銀錢,叮囑奴婢親手去買的,很貴呢。」
既是花了錢的,群青端起來抿了一口,酸苦之至直衝頭頂,簡直難以下咽。
陸華亭起身時,正看見群青忍了半晌,另拿一碗,給他倒了一半。
「我怕我虛不受補。」她的眼神竟有幾分無辜。
「你是怕我給你下毒吧。」陸華亭冷笑一聲,望著她,端起碗抿了一口,旋即眸中長久的沉默。
沉默半晌,他還是飲盡,給群青看了看碗底:「既是保命之物,忍一忍。」
群青一時好笑,抿唇笑道:「你這麼怕我死了?」
陸華亭沒有回答。
群青驀地在他臉上看出了幾許恐懼,幾許冷峻,他端起碗抵在她唇邊,黑眸中帶了幾分壓迫的意味:「至少不要死在某前面吧。」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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