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裴之又意外又感動，眼神意味不明，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，那女孩的眼睛，說不出的熟悉，內心忽然有一種被什麼擊中的感覺的，無法言說。

「天吶，六七年前誒！」

「太浪漫了吧！」

「聞裴之還沒有成名呢！」

「好羨慕！」

……

「這樣的願望，當然要被滿足！」主持人一錘定音。

講座很快就結束了，宋知音暈暈乎乎的被工作人員請去後台。

後台門口站了幾個安保，給她拉開門，室內光線昏暗，聞裴之挺拔的身影就在眼前，他安靜的坐在椅子上，休息室內很快就剩下他們兩個人。

「你是南培中學的。」他長的白白淨淨的，頭髮略微凌亂，滿眼都是笑，整個人有種蘭芝玉樹的清澈。

南培中學……突然聽到這個名字，感覺陌生又熟悉。

是宋知音高中就讀的學校啊！怕她考不上大學，讀高中的時候，她被宋爸爸接回身邊，交了很大一筆擇校費才進去的。

南培中學很一般，但隔了兩條街的音樂中學可就很厲害了，在全國都數的上名字，出過不少著名的音樂人。

「是是是！」宋知音激動的點頭，沒想到他居然還記得。

「你們學校的人老是喜歡到我們學校溜達。」他收回視線，笑著搖搖頭。

什麼鬼，有這樣嗎？大概你們學校學生質量比較高。宋知音想問，又怕穿幫，小心的回答，「是這樣的。」

這麼近距離接觸更能感覺他的貴氣。

定製的西服剪裁合身，看不出任何拼貼和縫合的痕跡。手腕上戴一塊機械腕錶，看不出牌子。衣袖上別了兩枚藍色的袖扣，手指並不修長，指節很粗，看的出非常有力量，指甲被剪的很短，指腹上有不少傷痕。

女孩鵪鶉一樣，手裡捏著照片，說話小心翼翼的，讓人忍不住憐惜。

久違的心動，莫名其妙，讓他都覺得奇怪。從中學就開始關注他了嗎？這麼多年，一定很辛苦吧！

聞裴之很快收斂情緒，他儘量表現的像個大哥哥，「你，叫什麼名字？讀大幾了？」

「我叫宋知音，大四了，快要畢業了。」宋知音小聲的回答，天知道她現在有多緊張，明明對方才比自己大不了幾歲，怎麼感覺在和長輩說話？

「好，那我叫你音音好嗎？音音，課業緊張嗎。」兩人說著話，不自覺的越靠越近，聞裴之在笑，明明溫柔繾綣，卻又帶著說不出的清冷。

「嗯……不緊張……」宋知音感覺自己已經能問道對方身上淡淡的香味，冷冷的，說不上是木香還是花香，很好聞。

宋知音想，兩人也不太熟悉，不曉得什麼樣的話題才既不突兀失禮。

她心裡七上八下的，「已經在準備論文了，很快，很快就畢業了。」

話說她連選題都沒有確定，本來計劃要早點回學校的，愣是被江恆那個混蛋拖了一個月才放她走，不曉得論文能不能順利完成。

「畢業論文啊，很讓人頭疼吧？」聞裴之像個循循善誘的好老師，「你現在還在上學，一切都要以學業為重，知道了嗎？」

「嗯……好。」她不好意思說自己還沒開始寫，好羞恥。

對於聞裴之這樣的人才，學校以他為榮，高中還沒畢業就被邀請去世界各地演出，課業對他來說自然不是問題，老師都直接去聽他的音樂會，當場打分做為他的畢業成績。

她胡亂的轉移話題，「我……很喜歡聽您彈琴，您今天彈的那首曲子，叫什麼名字？」

「是巴赫創作的一首詠嘆調。」他語氣溫柔的要滴水，「你喜歡？」

「我……」宋知音也說不上了，「就感覺，有人在懸崖邊歌唱。」

歌聲那麼悲傷，又帶著希望。

「感覺在天上飛，又感覺在水裡游泳……我不知道……不知道……對不起。」

宋知音有點沮喪，她水平有限，腹內草莽，表達不出自己的喜愛與震撼。

第7章 「感覺在天上飛，又感覺在水裡游泳……我不知道……不知道……對不……

「感覺在天上飛，又感覺在水裡游泳……我不知道……不知道……對不起。」

宋知音有點沮喪，她水平有限，腹內草莽，表達不出自己的喜愛與震撼。

他笑的溫柔，拍拍身邊的座位讓她坐下。

「每一位聽眾的反饋都是非常寶貴的。」他的眉眼並不是非常精緻的那一掛，眼睛很圓圓看起來沒有什麼攻擊性，但是注視著某人的時候，有種深不見底的感覺。

「我們差不多大，別是這麼客氣，把我都喊老了。」他聲音低沉，帶著疑惑，「我很老嗎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