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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大郎捏緊牛車韁繩。若丹娘子尚且安穩,他一定要找到她,不論是為王老爺,還是為秀兒。

忽地一陣冷風颳來,宋大郎抬頭看天,太陽已經不再明媚。

想到霜災,宋大郎趕緊駕著牛車往糧鋪去。不管怎麼樣,糧食還是要繼續買的。

這天漸漸涼下來,關於霜災南下的言論傳遍了大街小巷,如今縣城裡人人自危。

糧食價格高,米麵糧油的店前最容易滋生事端,縣太爺也派了人馬來守著。

「膽敢鬧事挑釁者,杖責二十!」

一通布告張貼出來,止住了不少想要趁亂撈銀子糧食的地痞。

糧鋪前依舊人滿為患,宋大郎將牛車栓好,就聽到旁邊兩個看熱鬧的夥計愁眉苦臉道:

「聽說那日徐知州處理了亂抓人的官差之後,揚言要整頓興寧縣,這糧價如此高,能不能來整頓一番啊…」

另一人也道:「現在一斗糧食都300文了,這誰吃得起,再不整治,怕是要餓死咯。」

說著,那人挑著眉毛又說:「你說這次張縣丞連知州都惹上了,會如何?」

宋大郎聽到是關於徐老爺子的,不由得放慢動作湊近聽了聽。

另一人聽到夥計這話,也謹慎瞥了他一眼,說:「我看這事難辦,這興寧縣被金家和張家把持了這麼多年,想要一下拔除,基本不可能。」

「徐知州這樣生氣,還是因為有人竟敢當著他的面殺了人,這等膽大包天,要是不整治一番,下一次那箭再偏離一些,怕不是要射到知州的腦袋上。」

另一人慌慌張張要去捂他的嘴,「仁兄,這話可不興亂說。」

那人撇開夥計的手,繼續道:「有什麼不能說的,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是誰幹的,不就是金家和張家動的手。百姓都要餓死了,他們那府里卻一日比一日奢靡,不過是一群附生在民脂民膏上的蛆蟲罷了,我呸!」

夥計拍拍他的肩膀,也忍不住唾一句:「新上任的縣太爺是好官,咱老百姓都看在眼裡。但兩家刺頭也不是好惹的,這事鬧得這樣大,想必縣太爺不會善罷甘休,咱還是等消息吧。」

宋大郎聽著兩個人的感慨,忍不住問:「二位兄台可知,那日被誣陷的謝家奴僕,現在如何了?」

宋大郎冷不丁出聲,倆人嚇了一跳,扭過身子上下看他一眼,猶豫著開口:「謝家奴僕?」

有一人反應過來,「就是那日被冤枉偷了簪子的家丁罷?這事又與他無關,自然是放他回去了。」

宋大郎呼出一口氣,「徐知州果然心繫百姓,心胸寬廣。」

倆人一聽宋大郎不是挑刺的,也沒了防備心:「徽州府下治百姓誰不知道徐知州豐功偉績,就算是載入史冊也是了得的,這次徐知州出馬,那些個禍害總該被除一除了。」

宋大郎好奇:「禍害?二位可說說,這禍害……從何說起?」

夥計謹慎環顧了四周,見沒人注意到這邊,才低聲道:「上次我在河邊放牛,聽到喊打喊殺的聲音,著急躲起來,就看到張縣丞府邸的管事著急忙慌讓隨從將箱子全都扔進河裡。」

「我那時候還奇怪,那群人看著勞碌奔波的,想必就是為了護送那些箱子,可為何又要投入河中,直到看到陳知縣帶著人出現,說是奉命追查。」

宋大郎和另一個人齊聲,「追查?」

夥計點頭,「陳知縣命人將箱子全都打撈了起來,打開一看卻見那箱子裡空空如也,張縣丞府的管事趁機發難,諷刺了好一會。」

另一人撓撓頭,「這……箱子裡也沒裝啥,他們為何要不遠千里去護送?」

夥計道:「這事我也想了很久,直到見我媳婦做菜的時候,放了鹽。」

夥計又謹慎看了周圍,繼續湊近了些,「鹽溶於水,遇水即可消失不見。這就可以解釋那些箱子為何從馬車上搬下來的時候沉甸甸的,打撈上來卻空無一物,因為箱子裡頭很有可能裝的就是鹽!」

另一人驚詫:「走私鹽!?這可是掉腦袋的大罪!」

夥計攤手,「誰知道呢,張縣丞這人謹慎得很,不遠千里運回來的鹽都捨得全部扔到河裡,不留一絲破綻。」

宋大郎心下震驚,這下所有的事情都貫穿起來了。

那日在衙門的時候,有一位大官出面幫助二房那些人解圍,放火燒山這樣的大罪,事後竟然毫髮無損地回來了。

再聯想起那日在縣門口看到的宋三源的罪證,還有這張縣丞背地裡的勾當……

另一人叫道:「陳知縣既然知道了他們運私鹽,為何不直接將他們抓起來,嚴刑拷打之後總能得出線索。」

夥計白了他一眼,「沒有證據的事,你怎麼抓?張縣丞勢力盤根錯節,到時候被倒打一耙還不一定。」

那人也道:「也確實是…」

兩人話畢,轉頭見宋大郎滿臉沉悶,拍了拍他,「仁兄可是驚著了?這張縣丞在興寧縣縱容下屬欺壓百姓,搜刮民財,做這等事也非一日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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