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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安笑嘻嘻地接過捲紙,原本漫不經心的臉上瞬間變得鄭重起來。

他仔細地看著上面的內容,眼睛越睜越大,嘴角漸漸上揚,抬頭將策論放在一邊,對著宋三郎豎起大拇指,「果然,一位好同窗比夫子管用多了。」

宋三郎斜睨了他一眼,「你小子,快要到院試的時間了,還記得來鞭策我,你自個也要多下功夫。」

一連過了十幾日。

晨霧未散的宋家餛飩攤,人還不算多。

兩個腳夫模樣的食客正縮在榆木桌旁竊竊私語,穿靛藍短打的漢子用筷子蘸著麵湯在桌上畫圈:

「昨兒東市逮著的前朝餘孽,腰牌上刻著玄鳥銜珠紋,你猜官爺怎麼處置的?」

宋大郎正在一旁準備熬湯底,手中握著長柄木勺,正攪拌著鍋里的水。

聽到這話,他的手慢了下來,眼睛微微眯起,不由得豎起一隻耳朵聽了聽。

「莫不是押去遊街?」同伴吹涼了一顆餛飩,小心翼翼送入口中。

「遊街?」藍衣漢子從鼻腔里擠出一聲冷笑,油亮的指節敲得陶碗叮噹響,臉上露出一絲不屑,「被綁在青銅狴犴像里活活烤了兩個時辰!那慘叫聲把十里外的野狗都招來了。」

他突然壓低嗓音,湊近說道,「聽巡夜的張五說,這些人在當初封城的時候專門挑事,那些征來幹活的流民本還好好的,就是聽了他們挑唆才屢次鬧事,如今被抓住了也活該!」

同伴吃餛飩的動作一頓,若有所思道:「原來是這些人在專門挑事,被活烤了也活該!」

兩人又談論了好一會,聲音時高時低。

宋大郎蹲在餛飩攤前,手中拿著抹布擦拭桌凳,腦中還想著兩人的對話。

突然,他的目光落在青石板縫裡,發現那裡嵌著片帶血的指甲蓋,心中不禁一緊。

就在這時,晨霧中走來一個戴帷帽的婦人,她步伐匆匆,懷中抱著一個小兒。小兒突然掀開面巾咳嗽,宋大郎抬眼望去,分明看見那孩子耳後蔓延著蛛網狀紅疹。

「三碗魚丸餛飩,打包帶走。」婦人的聲音低沉沙啞,手中的銅錢扔進陶罐發出悶響。

「好嘞,三碗魚丸的打包!」宋大郎對著柳雪梅三人道。

林老婆子走出,將做好的餛飩放在桌上。遞碗時,她的目光觸到對方冰涼的手背,心中一凜。

微微眯起眼睛,看清婦人袖口露出的斑駁紅痕,那紅痕形狀怪異,像極了路上見過的癘風。

林老婆子神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,但她沒有多說什麼,只是默默地將碗遞給婦人。

婦人也不多說,拎起餛飩就走,身影很快消失在晨霧中。

宋大郎眉頭緊皺,心中湧起一股不安的感覺。稍有不慎,手中的木勺「噹啷」一聲撞在鐵鍋邊沿,滾燙的骨湯濺上他的手背,手背瞬間泛起一片紅印。

他卻渾然不覺灼痛,死死盯著還在暢談的兩個漢子。

藍衣漢子衣領下若隱若現的紅斑——那斑痕邊緣泛著詭異的青紫色,和方才的婦人分毫不差。

他想起那日匆忙去醫館的女人,也是起了這樣的疹子,再結合一些從其他食客的閒聊中聽到的消息,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,忽然有些慌張起來。

「大郎?」林老婆子用擀麵杖輕敲案板,沾滿麵粉的皺紋里凝著憂慮,「這甜菜皮再不包餡就要脫色了。」

宋大郎猛地回神,他抓起抹布胡亂擦乾手背湯汁,轉頭對正在熬骨湯的柳雪梅囑咐:

「今兒收攤後把碗筷都擱蒸籠里蒸足三刻鐘,我去平安醫館稱些蒼朮。」

柳雪梅抬頭,不明所以:「為啥突然要稱蒼朮?」

宋大郎頭也不抬,「每日還要用滾燙的沸水將碗筷蒸煮一遍,放到太陽下晾乾.......」

林老婆子等人沒多問,宋大郎不可能無緣無故這樣說,幾人聽了進去,又繼續沉默做著自個的事。

一個上午過去,宋家人也收攤了,宋大郎沉默駕著牛車往平安醫館去,就見已經人滿為患,他扯過一張布捂住口鼻,叮囑林老婆子三人不要靠近,也儘量捂住口鼻,這才去醫館前排隊。

林老婆子三個女人站在遠處,看著醫館前排隊的盛況,心中湧起不祥的預感。她們看到每個人都有不同程度的紅疹,瞬間起了雞皮疙瘩。

朱秀兒皺眉:「娘,這紅疹子.......怕是不簡單。」

幾人也明白了宋大郎突然要買蒼朮的用意,畢竟這東西的功效就是清熱解毒。

.......

宋大郎帶著一袋子蒼朮回來了,還買了不少解毒的藥材,將東西一併放上牛車,甩著韁繩就要離開。

這些天擺攤下來,宋家人也有了存餡料的想法,一趟會買三天夠用的鮮肉和香料,因此這會也不用去買原料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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