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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承宇哀嚎著被拎走時,又氣又叫,還不忘沖宋明玉做鬼臉。

最後還是肥軟軟的一團被抱走了。

宋老漢拿起那錠銀兩急忙要推辭,奈何管事的動作實在是快,已經上了二樓。

三樓最角落的單間裡,姜則秀將樊樓內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。

她將茶盞按在案几上,碧螺春的漣漪里倒映著對面雅間晃動的珠簾。

護衛壓低聲音說:「小姐,方才有人瞧見那藍裙女童往一樓去了,腰間掛的銀鈴確是前朝宮制。」

窗外傳來悶雷聲,姜則秀指尖摩挲著袖中軟劍。她記得卷宗里記載,前朝人總愛在孩童身上系銀鈴作信物。

她微微偏頭,餘光瞥見謝詔正倚在廊柱旁與掌柜說話,青年修長的手指在帳冊上輕點,側臉在琉璃燈下竟顯出幾分鋒利。

姜則秀不語,目光掠過樓下喧鬧的食客。忽然,她耳尖微動——西北角的灰衣人正用竹筷蘸酒,規律敲擊著桌面。

這是暗號!

「客官,您的糟鵝掌。」跑堂的托盤堪堪擋住視線。姜則秀急忙側頭看去,灰衣人已不見蹤影。

她霍然起身,腰間軟劍將將出鞘三寸,卻見三樓雕欄處閃過月白錦袍的衣角。

她惱怒捏緊劍柄。

「小姐,要動手嗎?」

「等。」姜則秀盯著三樓轉角處飄動的青紗帳,「讓阿武去後廚守著。」

此時後廚一個無人之地,藍色衣裙的女孩正踮腳去夠案几上的櫻桃畢羅。

方才的灰衣人單膝跪地,用匕首挑開食盒夾層,取出卷泛黃的羊皮紙:「少主,這是最後半張河道圖。」

「阿爹說等暴雨季,這些河道圖才能派上用場。」女孩掃了一眼羊皮紙,看到桌面上有幾串糖葫蘆,她動作一頓。

窗外忽地炸開驚雷。她袖中銀鈴無風自動,壯漢猛然抬頭:「有殺氣!」

幾乎同時,姜則秀的軟劍已破窗而入。青瓷花瓶應聲而碎,宋家人驚叫著退到牆角。

宋大郎將弟妹們護在身後,只見一個灰衣壯漢護著一個包裹得嚴實的小女孩從後廚衝出來,輕巧躍上房梁。

「攔住她!」姜則秀追出,劍鋒擦著壯漢咽喉划過,在楠木柱上留下寸許劍痕。

壯漢轉身扔了一把粉末,辛辣的煙霧瞬間瀰漫整個大堂。

混亂中謝詔趕忙將家人推入屋內,整個一樓的人被這粉末嗆得直咳嗽。姜則秀屏息揮劍,軟劍如銀蛇纏住女童腳踝,卻見壯漢掄起條凳砸來。木屑紛飛間,謝詔突然揚手擲出硯台,正擊中壯漢膝窩。

壯漢咬牙,破窗而去。

姜則秀提劍往外追,轉角處突然又是一把辛辣的粉末扔來,嗆得人眼淚直流。

她唾罵一聲,轉身就看到同樣追出來的謝詔。

姜則秀冷聲質問:「你怎麼也追出來了?」

謝詔從容開口:「那小賊離開時順走了舍弟最喜愛的桃花糕點,如今還在哭呢。」

姜則秀收刀入鞘,沒打算管他,起身往樓內去。樊樓內哀嚎遍地,她看了一眼躲在角落的宋家人,站在台子中央高聲道:

「諸位可曾見過那女童腰間銀鈴?」

宋知江三個小男孩一抬臉,卻被宋明玉緊緊拽住衣袖,滿眼都是警告。

忽地悶雷滾滾而至,豆大的雨點砸在樊樓飛檐上。街道外全是小販奔走叫喊的聲音,樓內更是混亂一片。

姜則秀目光微閃,帶著護衛疾步沒入雨幕。謝詔望著她消失的方向,來到宋家人身邊,作揖問:「今夜驚擾諸位了,明日派馬車送各位回鄉可好?」

宋老漢連連擺手,宋三郎卻注意到謝詔袖口滲出的血跡,「你受傷了,回去擦擦吧。」

謝詔聞言,只是無聲笑了笑。

「要變天了。」謝詔望向黑沉沉的天際喃聲。

驟雨沖刷著樊樓朱漆大門,積水順著石階蜿蜒成溪,誰也沒注意三樓窗欞上掛著的半片桃花箋,正被雨水浸透成模糊的朱紅色。

宋家人急急忙忙回到客棧內,掌柜和掌柜娘子早已經在大堂里守著了,待各位租客回來,遞上一碗熱水。

「這天說下雨就下雨,快別凍著了,喝點熱水暖暖身子。」

宋家人接連道謝,後面還有不少租客也滿身是水回來,場景混亂,宋老漢趕忙將一家人帶回到各自的屋內。

淋了雨回來,擔心孩子們著涼,回到屋內第一件事便是給孩子們洗了個熱水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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