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這是她媽媽開的心靈療愈瑜伽館。
姜予糖特意帶李棠過來,美其名曰放鬆身心丟掉煩惱。
「你哥不會以為他能平息這場網絡罵戰吧,結果只是起到了一個轉火的作用。」
李棠刷著評論區,聽到這句話笑出了聲。
還真是。
李尋和韶北許辰的唯粉吵的不可開交,原本罵李棠的人現在全都把矛頭對準了李尋。
罵他濫用隊長特權,假公濟私,讓自己的妹妹近水樓台先得月,蓄意接近韶北和許辰。
更有甚者陰謀論李尋作為隊長,肯定是知道韶北許辰與創生集團的關係,妄圖讓自己的妹妹攀高枝嫁。
繼而讓他退團滾出Azazel。
一水的大字報一樣複製粘貼的#李尋退團##李棠退學#在評論區刷屏,兄妹倆整整齊齊被打包退退退了。
李棠看得目瞪口呆,她想不明白,人怎麼會對一個陌生人產生這樣大的惡意。
「網際網路就是會無限放大人心中的惡。這還是實名制過後的,如果未實名,簡直不知道這些人要在網上怎麼興風作浪,言語有時候能殺人。」
姜予糖抽走了她手中的手機,把一個沙沙枕放在她的頭下。
「別看了,躺下。你最近壓力大,好好放鬆一下。」
沙沙枕輕而軟,腦袋的重量和細微的動作都會讓填充物摩擦,發出沙沙的聲音,通過耳膜和骨傳導傳遞,好似砂礫摩挲著大腦皮層,確實有放鬆神經的作用。
姜予糖和她面對面躺了下去,狹長的眼底笑意消失:「所以我從一開始就不看好,韶北把許辰帶進烏煙瘴氣的娛樂圈。費力不討好,留在美國當他的大少爺什麼事都沒有。」
李棠的視線落在自己垂在瑜伽墊上的手指上,指尖緩緩收緊。
「韶北說,許辰和他媽媽的夢想是站在舞台上發光發亮。」
姜予糖視線有片刻失神悵惘。
雖然一直鬥嘴,但是這一年多的時間朝夕相處下來,說一點感情才是假的。
她閉上了眼,嘴裡卻依舊不饒人。
「我一開始就說了,誰跟韶北走得近誰倒大霉。」
李棠手指輕輕收緊,咬了咬唇。
「其實……前不久韶北想讓許辰回美國學小提琴的。
「是我勸他尊重許辰的想法,許辰才留了下來,才會出那種事……」
「你也說了,是許辰的想法。」姜予糖打斷了她,驀地睜開了眼。
「這種事,即便沒有這一次也會有下一次。你忘了他在美國街頭遇襲的事了嗎?」
李棠瞪著大眼睛,回想起來,眉頭皺起。
「幹嘛要往自己身上攬?許辰想走出他父親的保護罩,就必須得邁出這一步。」姜予糖雙手交疊在腦後,仰躺著,看向頭頂的星空月亮布景。
「不是自己走出去,就是像現在這樣,被迫走出去。
「相比起來,輿論對你的圍剿才是無妄之災吧。」
李棠抿著嘴不說話了。
其實她也知道,更多的是難以接受。
好像事情如假設中的情況發展,就可以避免現在的變故和災禍。
「他們有自己的路要走。」
姜予糖說出了和李尋類似的話,沉默了片刻後,話鋒一轉。
「你知道許辰媽媽的事嗎?」
李棠皺著眉,輕輕點了點頭,又搖了搖頭,沙沙枕發出的聲音輕輕安撫著她腦中跳動的神經。
她有些艱難開口。
「聽說過,但不是很清楚。好像……許辰媽媽去世,和韶北有關係。」
姜予糖深吸一口氣。
「許辰的媽媽是一名音樂劇演員。一直以來,聞阿姨和韶叔叔對韶北算是放養,反倒是許辰的媽媽對他特別好。韶北六歲生日那天,許辰的媽媽帶他去買生日蛋糕,高架橋上出了車禍,司機和她當場去世,只有韶北一個人活了下來。
「他腰後面有一道疤,就是那個時候留下的。」
許辰被帶走那天的所有畫面突然清晰地浮現在腦海里。
——「你害死妍芽,還要害死我們唯一的孩子你才安心嗎!」
還有拍攝GG她走錯房間那次。
——「我父母不想讓別人看到這道疤。」
對他最好的舅母死在眼前,他的生日從此變成了她的忌日。
每次過生日的時候,韶北是什麼心情?每一次小心遮住自己腰後的疤時,他又在想什麼呢?
所有一切串聯起來,李棠的心臟像是被猛地攥了一下,發出遲緩滯悶的疼。
李棠忽然想起上次許辰過生日,所有人歡樂遊戲的時候,韶北突然說要換衣服回了房間。
她上去的時候,少年正愣怔在門口,小心翼翼看著窗台上獨屬於他的小星星。
再然後,他難以自持地擁抱了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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