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然,這點他沒有說。
他只告訴李棠,他和許易晉的保鏢打了架受了傷,好不容易奪回了手機和護照,她的航班已經起飛了,他也被拉黑了。
再之後,他只敢給李棠定期寄一點猜她會喜歡的東西,不敢多打擾。
眼睜睜看著她和別人去了世界盡頭,就是那個和她一起去別墅的男人。
這些,韶北也不能說。
姜予糖那句「和誰在一起她都可以自由開心不被詬病,他行嗎」,成了之後幾年捆縛他的噩夢。
第一次,韶北痛恨自己的所有過往。
他主動讓聞斐帶他進創生,一舉架空了許易晉,強勢地將他派往拉斯維加斯,像他對待自己那樣,在他身邊布滿眼線和保鏢。
原本該用幾年走完的既定軌跡,他只用了短短兩個月。
之後,韶北和諾瓦醫生嘗試多種療法,終於將許辰的狀態拉回正軌。
一切都塵埃落定。
他卻連問問李棠的立場都沒有了。
有關她的全都只是聽說。
聽說她上了大學,很是受歡迎;聽說她在給那個叫余宋的男人當經紀人,兩個人親密無間,網上傳他們是情侶。
李尋幾次提起來都扎心又憤怒,更加坐實了這件事。
韶北只能無數次從手錶的定位窺探她的定位。
擔心她過得不好,又常常幻想,她和別人在一起會不會很開心,那個人能不能讓她幸福,會不會照顧不好她。
她喝醉了,室友摸索著打過電話,天知道韶北有多開心激動,之後便是無盡的憤恨和心痛。
相隔甚遠,他甚至要聯繫她那個所謂的男友去接她。
參演影視劇,拍GG,籌備演唱會,韶北用無盡的工作將自己的生活填滿,私心是多出現在公眾面前,這樣她也不會忘記他。
爆發點是這次山里下暴雨,李棠徹底失去聯繫。
韶北再也按捺不住,徑直訂了票趕了回來。
看到她獨自在醫院吊水疲憊地睡著那一刻,韶北有種劫後餘生的眩暈,爾後心臟處泛著滯悶的疼。
那個人根本沒有好好照顧她。
他再也不想把她交給任何一個別的人了。
李棠想的卻是。
……什麼人間小苦瓜。
她吸了吸鼻
子,眼底滿是心疼。
下唇被她咬的殷紅,仍舊撐出兇巴巴的樣子,但是聲音輕軟了許多。
「就算你當時真的有難處,我昨天說的也沒錯。」
「是,你說的對,對不起,棠棠,」韶北可憐兮兮地望著她,「可以原諒我嗎?」
她眼底紅了紅,小聲道:「微信不是都加回來了嗎……」
韶北輕輕彎了彎唇,好看的眉眼微揚,說不出的溫柔:「對,謝謝你。那心裡呢?也可以原諒我了嗎?」
對著這張臉這副表情再也說不出狠話,李棠遲疑著點了點頭:「就這一次……」
像個甜軟的小蛋糕,韶北攥著床單才忍住攬她入懷的衝動。
他抬手,停留在她臉龐,拇指的指腹克制地掠過李棠的眼尾,聲音放得很輕:「好。」
在醫院輸了三天液,兩個人都好了一些,即刻啟程返回了酈城。
車上,李棠再三確認:「你真要一起去嗎?」
「嗯。」韶北合上電腦,幽幽看向她,「酈城是演唱會第一站,我提前去看看場地。」
倒是正常,但是就是感覺哪裡怪怪的。
車子停在她校門口,李棠才說了再見,就聽到韶北那邊的車門也被打開。
她即刻像是抓住了把柄,警惕地看向他:「你下車幹嘛!」
韶北修長的指間一頓,一臉無辜:「到你學校了,我不可以進去看看嗎?」
李棠掃了一眼酈傳人來人往的校門口,回身瞪他:「你進去幹什麼?想毀掉我美好的大學生活?想讓我被你的粉絲圍攻?想都不要想!」
男人眼底的自責和失落乍現。
他骨節分明的手緩緩垂落,頭也跟著低了下去:「對不起……是我打擾到你了。」
……倒也不是這個意思?
李棠蹙眉:「……我逗你啦,但是你也知道,你們太紅了,出去就會被認出來被圍堵。」
「我戴口罩帽子墨鏡,可以嗎,棠棠?」韶北聞言,抬眸看她,眼底閃著星光點點,小心翼翼,「我只是想看看你讀書生活的地方。」
李棠忍不住又心軟了。
「好吧,但是挺熱的。」
「沒關係。」
韶北答應的利落,扭頭的瞬間,唇角不受控地上揚。
聽說李棠談戀愛的那天,韶北獨自在家喝了一夜悶酒。
整瓶紅酒下肚,他頹喪地光腳坐在地毯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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