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想，她眷戀這種親密關係。

她捨不得，不想讓曲雨桐難過。

最終，曲雨桐在她懷裡悶了一會，紅著臉頰輕輕的推開她時，這個綿長的擁抱才算結束。

「你抱朋友的時候都會那麼用力嗎？」曲雨桐任憑垂著眸子不敢跟江澄雲直視，只是揪著她的衣服問著心裡想問的話。

「沒有！」慌張的神色出現在江澄雲的臉皮，她也不明白為什麼要如此急切的否定，只是...不想讓曲雨桐誤會。

「那...我算什麼呢？」

如同星星一般明亮璀璨的雙眸輕輕張開，黑白分明的瞳子在靜靜的注視著她，曲雨桐的人睫毛扇動了一下，眼底的波光溫情而勾人。

在對視的那一瞬間，江澄雲的心頭猛的一撞，她想..如果曲雨桐在這個時候提任何要求，那自己應該都不會拒絕她吧。

「你...」

這個問題讓江澄雲有些為難，她說不出「朋友」兩個字，可...不是朋友又是什麼呢，總不能告訴人家，沒想好但就是想抱你吧。

「沒關係哦，我知道你剛剛是為了保護我。我很害怕，所以也會抱緊你。」

江澄雲同學...你不是單方面的想抱我，我其實也想抱你的。

如果擁抱是一種罪，那她們則是共犯。

最終是給了江澄雲一個台階下，曲雨桐紅潤的臉頰上多出了幾分笑意，江澄雲很容易害羞，她是一直都知道的。

「我們先出去吧。」

「嗯。」

....

兩人出門以後已經是下午了，冬天裡天黑的比較快，眼見夜幕降臨，江澄雲便找了一家咖啡廳，請曲雨桐喝了一杯熱咖啡。

從密室裡帶過來的氣氛並沒有隨著這個冬夜消散。兩人在人行道上並肩行走的時候，曲雨桐一轉過頭往上一看，便能瞅見江澄雲有些發紅的脖子。

在扭過頭直視著前方時，也能感覺到身邊之人投來的目光。

你在看我我也在看你，但是誰都沒有阻斷，繼而打破這個氣氛。

「話說回來，你最開始怎麼會篤定我有女朋友，而不是男朋友呢？」冰冷的手臂貼著滾燙的咖啡，兩人的心裡都有對對方說的話，江澄雲先開口了。

江澄雲沒有因為聽到有女朋友的傳聞而憤怒，曲雨桐也沒有公開牴觸過正常女生的追求。

二者都是可以談女生的，這成為了她們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。

江澄雲沒有談過戀愛，但長的還是漂亮的，但還是很奇怪，為什麼曲雨桐會篤定自己交了女朋友。

「感覺吧，雖然這話有點冒昧，但是我覺得女生跟你更配一點，也就誤會了你跟任同學的關係。」曲雨桐垂著眸子揉了一下耳邊的髮絲，用微小的動作蓋住了自己不自然的神情。

首都風氣開放，周邊的同學也有談同性的，可是...她還是第一次跟女生談這些事。

兩人的目光一觸即離，曲雨桐跟江澄雲一樣，在愛情方面也是一顆尚未成熟的青梅，她不曾想過可能跟女生交往，卻在剛剛抱緊江澄雲的那一刻...動搖了一瞬間...

如果能跟江澄雲這樣的女生交往，是不是會幸福呢？她是會得到溫暖和愛意嗎？

曲雨桐不知道，但卻在被抱住的一瞬間有所嚮往。

「這個會不會很苦。」

手足無措的江澄雲選擇了轉移話題，她知道，以她們現在的關係，似乎是不適合聊這個的。

「沒有哦，阿澄點的咖啡是甜甜的，味道還不不錯。」

熱咖啡暖和了雙手，雙手又貼在臉頰上形成了一層薄紅，曲雨桐不喜歡喝咖啡，但卻意外的覺得這個不錯。

甚至..還有點喜歡這個味道。

晚上氣溫開始越來越低了，江澄雲還是決定先把曲雨桐送回去。

「我送你吧。」

「不用哦，我打車回去就可以了，江同學也是女生，還是早點回學校比較好。」

兩人間的親密在這一刻突然被曲雨桐給阻斷。

江澄雲怔了一下，只覺得指尖有些發涼，腦子裡也被放空了，一時間說不出下一句話。

為什麼要突然間拒絕，難道自己太冒昧了嗎？

曲雨桐注視著江澄雲的表情，心情有些微的複雜，連帶著動搖了一點...決絕江澄雲並不是她主觀上的決定，只是這份關係發展的走向具有很多的不確定性。

不管是什麼樣的...很好的朋友...或者是近似親人的存在...又或者是可發展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