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道聲音輕到幾乎無法被聽到...卻讓曲雨桐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情再次翻江倒海....

她緊捏著手，用指甲狠狠地掐了一下掌心，不止是眼神，曲雨桐連身子都肉眼可見的顫抖了一點。

江澄雲這是在說什麼？

是默許自己插手這些事情嗎？這樣是不可以的啊...曲雨桐的瞳子裡含參著無數複雜的情緒，自己是個貪得無厭之人，一旦得到了就會更進一步，是遠遠都不會滿足的。

人是有欲望的動物，而曲雨桐的欲望更甚。

江澄雲不知道這些，又怎麼敢那麼輕易地答應自己。

在江澄雲的視角中，曲雨桐只是個小白羊而已，頂多就是女生之間的占有欲。只是這些的話，她還是願意縱容曲雨桐的。

畢竟不忍心看著她難過傷心...也不想讓這段關係慢慢走遠。

冬日的斜陽照在兩人的身上，將她們的影子拉的長而單薄。

曲雨桐凝視著面前的人，表情有了些許的變化。

這段有些莫名其妙的對話，澆灌了曲雨桐心中的某個種子。像是因為無所事事，江澄雲隨口說出的那一句話，也許會成為她人生中的某一個節點。

「好啦，說起來，老趙找我有什麼事情，我最近應該沒惹禍吧？」比起剛才那個女生，江澄雲似乎更在意曲雨桐口中的急事，慌慌忙忙的把自己拽走，應該不是只為了阻斷那個聯繫方式吧。

「兩個月以後有一場國際奧林匹克數學競賽，老趙報了你我還有黃哲的名字，他希望你好好重視這個機會，勤加練習，好好準備，不管是以為學校還是自己。」

平靜下來後，曲雨桐的神色恢復了正常，開始認真的和她說話。

這並不是她一時興起想到的回答，而是趙老之前就告訴過自己的，名單是上午報上去的，這事是下午才告訴江澄雲。

「黃哲？他很厲害嗎？」江澄雲揉了揉下巴，黃哲確實成績不錯。

而對於自己被選中的事情，江澄雲並沒有很意外，早在入學之初就已經開始鋪墊了。如果不選她，她只會覺得學校沒眼光。

「還可以，有點水平。不過你放心，他應該沒有你厲害。」曲雨桐認真的思索一下，給了她一個很肯定的回覆。

「為什麼是我要厲害一點？」

江澄雲疑惑，平時她跟黃哲的數學成績都是滿分，但總分來講，她是要比黃哲低一點的，曲雨桐為什麼會有認為自己更聰明？

「嗯..感覺。」

曲雨桐歪著頭「嗯...」了幾下，雙手環在胸前，靠在牆上微微一笑的樣子如綻開的白蘭花，眼神里給足了江澄雲讚賞和鼓勵，這是事實，卻也是對江澄雲明目張胆的「偏袒。」

主觀和客觀

無論怎麼講，她都認為江澄雲勝過黃哲。

對於江澄雲來說，她也是頭一次直白的感覺到別人的偏袒，而且..這份肯定和偏袒還來自於曲雨桐。

從小到大，大家喜歡的都是她的妹妹，偏袒的也自然是她，好事全是妹妹的，壞事全是她做的，沒有經歷過被親近的人肯定和鼓勵過，以至於江澄雲在聽到這話時，心裡還有不確定。

「要自信，你比很多人都要聰明～」曲雨桐察言觀色的能力極強，很快便能看出江澄雲心底的想法。

不被認同的人生是乏味的，但這份乏味不應該安在江澄雲這塊「金子」身上。

「真的嗎？」江澄雲不確定，又問了一下。

曲雨桐眼眸一轉，唇角勾勒起了優美的弧度，她忽然湊近，雙手攀登在線條流暢的肩膀上，不顧江澄雲的顫抖，將溫熱的呼吸吞吐在了她冰涼的耳際，紅唇輕啟：「是的哦，我非常相信你，所以要好好加油。」

說完，便退開一步俏皮的說：「快要上課了，早點回教室哦。」

未等江澄雲緩和好心情，曲雨桐哼著歌離開了。

留下了捂著漲紅的臉的江澄雲...

第15章

江澄雲不記得那天下午自己是怎麼回教室的，只依稀能回憶起那隻被呼吸燙紅的耳朵，因為過分害羞而不斷跳動的心臟...以及...重回教室時面對自己露出的明媚燦爛的笑臉。

冬日是落葉凋零的結束，也是她跟曲雨桐愛情的開始。

競賽名單出來的那個下午，一個熟悉的身影攔住了她繼續向前的路。

少女身穿白色的襯衣，外面套了淡藍色的校服外套，唇紅齒白、明眸善睞，如同琉璃一樣透亮的雙眼澄澈溫和，直白又熱烈的盯著她，露出毫不設防的微笑。

她的身子微微傾斜，雙手背在後背上，似是在掩蓋著什麼。

「嗯？」江澄雲歪歪頭，好奇的往後面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