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自己現在沒辦法幫助她，哪怕會遭受更多麻煩，哪怕自己的良心會遭受一定的譴責，心臟還是始終會為曲雨桐跳動。

就算她克制，就算她告訴自己不應該這樣。可名為「理智」的屏障還是化作了烏有，將她砰砰直跳的心臟凸現的直白而強烈。

她騙不了自己，更騙不了自己的心...

她是喜歡曲雨桐的，所以沒辦法用任何藉口逃避這份喜歡，愛意不會因為阻撓而消失，反而會在歲月的行徑中愈來愈深。

握著筆的指節攥緊了一點，指尖微微有些發白...

一晃，一個下午便過去了。斜陽落在白花花的雲朵上，為這篇天空多增添了幾分憂鬱，垂垂之暮，江澄雲不知道在想什麼，看著有些入神了。

「阿澄？」

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她面前一晃而過，落日的餘暉撒落在這個少女身上，給她削瘦的身子平添了幾分溫柔的光，笑起來的時候十分治癒。

視線里，少女正眨著眼睛望向自己，棕色的眸子清澈透明，微微上揚的眼尾昭示著她愉悅的心情。

愈是這樣，江澄雲便愈發覺得有些愧疚，看向曲雨桐的眼神里出現了破碎和猶豫，很罕見的，她沒有第一時間回復曲雨桐。

跟自己在一起，真的會讓曲雨桐非常快樂嗎？

她不知道少女又沒有聽到那些不好的流言蜚語，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為這些事兒而懊惱過，如果只是在自己面前裝成開心的樣子，那江澄雲將會因為這個而反覆愧疚。

她不想曲雨桐因為自己而強裝開心，更不想讓本就受到影響的她來安慰自己。

她只在想少女會不會被言論所影響，卻未曾想到自己眼中的那一抹不安和焦慮早已被少女看在了眼中。

光線下移，金燦燦的日光罩在了江澄雲的頭頂，為她烏黑的髮絲添了一絲金色，毛茸茸的。曲雨桐咬了咬唇，伸出手掌忍不住撫摸了上去。

「教室里有點悶，陪我去逛逛操場？」

「好啊。」

江澄雲哪能說出什麼拒絕的話，只得淺淺的點點頭，嘴角牽起了一個微笑，她對曲雨桐已經是百依百順了。

兩人一前一後的在樓道里走著，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人。眼見傳聞似乎是真的，大家紛紛駐足，觀望著這對特殊的情侶。

自始自終，曲雨桐都麼淡定自若，她絲毫沒有估計那些投過來的眼神，反而回眸，直直的看向了江澄雲。

「啊？」這個眼神讓江澄雲有點懵，還來不及反應，少女便向她伸出了手：「牽手。」

白皙的掌心攤在自己面前，她一抬頭，便那能對上那雙透亮的棕色眸子，少女直白而熱烈的眼神里寫滿了愛意，江澄雲只能從裡面看到自己一個人的聲音。

陽光從樓道的窗戶里透了進來，為昏暗的樓梯增添了光亮。眼見江澄雲沒有說話，曲雨桐開始緊張進來，眼睫開始不安的顫抖，惴惴不安的心情迫使她再次伸出了手。

「愣著幹嘛？」曲雨桐輕輕的「嗯？」一聲，微微歪頭，唇角多了一些笑意。

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，曲雨桐開始愈發的在意起江澄雲的想法。先前只是渴望得到江澄雲，可如今，她也希望江澄雲能像自己喜歡她那樣去喜歡自己。

與她而言，那是一道純淨的光，當她荒漠的世界裡出現了第一絲光亮的時候，她便捨不得她離去。

如果江澄雲未曾出現在她的世界裡，她可以像以前一樣孤身一人，在無邊無際的黑夜當中活著，可她的小太陽已經出現了。

她便想要她的小太陽，同樣喜歡她期盼著照耀她。

「好。」

江澄雲沒說什麼，只是遲疑了一下，便牽住了曲雨桐的手。

她並不是在意別人的目光，只是在一起曲雨桐會不會因為這個不舒服。

操場上人山人海，被曲雨桐攥著的掌心忽然間動了一下，似乎是想要鬆開。曲雨桐不滿的回頭，卻撞到了江澄雲不安的視線。

未曾被牽住的那隻手微微捲曲，江澄雲的聲音有些忐忑，她遲疑了一下說：「在操場上牽手...會不會不太好...」

只是話還沒說完，攥住的掌心被捏的更緊了，曲雨桐打斷道：「阿澄是擔心有檢查的老師嗎？」

她沒有鬆開江澄雲的手，反而固執的愈牽愈緊了。

操場上一般會有巡視的老師，專門去抓戀愛的小情侶。通常，兩個女生牽手是不會被攔下來的，為此，曲雨桐絲毫沒有放下來的意思。

「也不是...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