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時間,帳篷內安靜極了。
幾個呼吸過後,躺在床上看起來毫無生機的白逸思驀地睜開眼,眼中滿是笑意與好奇:「殿下是幾時發現的?」
「你昏倒時。」
白逸思的臉上綻放出更大的笑容,近乎呢喃道:「我就知道什麼都瞞不了殿下。」語氣纏綿,滑溜溜的就鑽進了柳淳熙的耳中。
「我能知道殿下是如何判定我是裝的嗎?」她望著柳淳熙,好像真的很好奇。
柳淳熙說:「那隻箭雖然刺穿了你,但並未傷及重要部位,就算箭上有毒,但這種程度還不能讓你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昏迷。」
白逸思發出悠長的一聲「啊」,像是疑惑得到解答後的滿足,說:「原來是我心急了。」
「可我就是想要看看殿下會不會心急。」
這時柳淳熙坐在了床邊,白逸思就直勾勾地盯著她。
「結論呢?」
「什麼?」白逸思剛才的那句話不過是調笑,原以為柳淳熙不會理會,但她沒想到柳淳熙居然問了出來。
白逸思露出了真切的震驚,柳淳熙以為這人沒聽清自己說的話,於是又問了一次:「我在問,你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了嗎?」
「當然,」白逸思撐著坐了起來,她湊到柳淳熙的面前,笑著說:「殿下那時的表情可十分著急呢。」
「呵,是嗎?」
這話像是在問白逸思,又像在問她自己。
但不管是問誰,柳淳熙都知道答案。
她那時的確擔心這人,著急是真的,慌張是真的,或許…心動也是真的。
可柳淳熙看著離自己很近的這人,她不禁在心中問自己:為何是這人?
偏偏是這人。
她不清楚自己對白逸思的好奇究竟是什麼時候轉變成了愛意,也許是這人對她說想要她成為千古第一女帝時,也許是在跳下懸崖中這人緊緊摟著她時,也許是今日這人親吻她時…
可白逸思這人飄忽不定,身份成迷,立場模糊,她又怎麼能喜歡上這人呢?
可她的的確確喜歡上了這人。
白逸思望著柳淳熙不斷變換神情的臉,一時猜不透這人的想法,於是繼續按著自己的興趣提問:「殿下那時的慌張幾分是假幾分是真?」
柳淳熙垂下眼瞼,後又直視著白逸思:「你呢?你衝過來替我擋箭,這其中又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?」
她神情冷靜,似乎滿不在乎,但只有柳淳熙自己知道,她悄悄攥緊的雙手是多麼用力。
白逸思在這一刻神情頓住,笑容褪去,她背對著燭光,表情隱於陰暗,模糊不清。
幾個呼吸過後,笑意重回白逸思的雙頰,「當然…全是真的。」
柳淳熙攥緊的雙手在這一刻徒然放鬆,她笑了起來,身體迎著燭光顫動,「呵呵…哈哈哈…」
白逸思挑了挑眉,眼中帶著疑惑。
笑夠之後,柳淳熙收斂起來,她輕輕拍了拍白逸思沒有受傷的肩,說:「躺下吧。」
白逸思可不接受這種糊弄,她躺了下去,追問道:「殿下方才在笑什麼?」
「沒什麼。」柳淳熙搖了搖頭,並不打算現在就告訴白逸思她的心中所想。
她方才沒笑什麼,她只是不會放手了。
她會找到白逸思隱藏的一切,不管她是繡春樓的殺手還是有著別的身份,只要來到了她的身邊,吃下了那粒毒藥,那白逸思就是她的人了。
她會為白逸思打造專屬於她的囚籠。
她要白逸思在那永無天日的皇宮中陪著她。
她會登上皇位,到那時白逸思就是皇后。
她們…會一起待在名為皇宮的囚籠內,等她們都死後,她們還會一起待在狹小的棺材裡,這又何嘗不是另一種囚籠?
如果可以,她還想為白逸思打造一隻手鐲,其中融入她的靈魂,這樣她便能在下一世找到白逸思。
她們生生世世都該在一起。
事到如今柳淳熙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手,她還要白逸思主動走向她。
她和白逸思認識時間不長,她卻喜歡上了這人,這的確讓人不解。
可她從小都生活在約束之中,白逸思的出現本就打破了無形的屏障。
沒辦法…
這是白逸思自找的。
雖然柳淳熙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但白逸思還是無可避免地感受到了這人隱藏著的瘋狂。
因為柳淳熙的血液正在喧囂。
白逸思對別人的瘋狂很敏感,因為她自己就是一個瘋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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