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嗎?」葉霖愣了一瞬,指著自己問道。
柳淳熙點點頭:「三分之一的概率,我相信你可以。」
葉霖心中的那些奇怪想法消失不見,她抓了抓頭髮,「先說好,要是選錯了,你可不要怪我。」
「嗯,不怪你。」
我相信你不會選錯的。
得了準話,葉霖也沒再推脫,她站著三個路口前,細細觀察了一會兒,說實話她沒看出什麼來,所以最後只能隨便指了一條路。
她指著中間的路說:「那就…這條吧。」
「行。」柳淳熙與流芸沒有猶豫就走了進去,葉霖還在身後問道:」誒,真的不再考慮考慮嗎?」
柳淳熙頭也不回地說:「不用考慮。」
途中又遇到了三個岔路口,依舊是讓葉霖來選擇。
等到眼前出現潔白的月光時,柳淳熙緊張的心也放鬆了下來。
葉霖跟在柳淳熙身後走了出去,驚訝道:「真的出來了!」
柳淳熙看著她笑了笑,心想葉霖不愧是人形指南針。
眼前是一片空地,沒有任何東西,柳淳熙往前走了幾步,地面上是許多凌亂的車轍,蕭景玉很有可能被運走了。
接著柳淳熙做了一個手勢,然後她們走到了一個角落躲了起來。
地面上的車轍有些很深,這裡一定常年停放著馬車,用來運輸被拐的人。
她們現在只需守株待兔即可。
此時是深夜,葉霖生了些困意,也不在乎地面髒不髒,席地而坐,靠著樹幹說:「我睡一會兒,人來了記得叫我。」
柳淳熙低垂著眼輕嗯了一聲,流芸看著坐在地上的葉霖,走到柳淳熙跟前說:「殿下,屬下來守夜就行,殿下靠著樹休息會兒吧。」
說完抽出了佩劍正要割下一片衣擺,但被柳淳熙及時制止了,她擋住流芸的握劍的手,搖了搖頭,「不用,我不累,也不需要布料墊著。」
流芸還想堅持,「可是殿下也走了許久…」
柳淳熙依舊固執地搖了搖頭,流芸只好氣餒地退到一旁,兩人周遭的氣氛漸漸凝固。
一旁原本閉上雙眼的葉霖此時悄悄睜開了一隻眼睛,眼珠在柳淳熙和流芸身上來回打轉。
她琢磨著這兩人到底怎麼回事,雖然三年前她來到柳淳熙身邊時,柳淳熙對流芸也算不上縱容,但也不像現在這樣冰冷,這種現象似乎是從流絲來到公主府後開始的。
柳淳熙感受到流芸的失落,垂在身邊的雙手不自覺顫抖了幾下,她在心中無奈地嘆息了一聲。
還是沒辦法不心軟啊。
可是流芸明明從未站在她身邊…
柳淳熙對流芸冷淡的原因很簡單,因為在她心裡流芸不過是父皇安插在她身邊打著保護幌子的眼線。
自三年前那件事之後,柳淳熙就再未真正相信流芸,她從未挑明,原以為自己早已不在乎,但白逸思出現後,她擔心流芸會將白逸思在王府的那些事告訴父皇,因此她總是無可避免地回想到三年前的那事。
柳淳熙也發現無論過了這麼久,她對流芸也做不到徹底冷淡,畢竟流芸陪著她度過了那麼多艱難的歲月。
柳淳熙抬起頭來,只覺得天上明月像極了那晚。
……
鞭子帶著呼嘯的風聲,無情地劃破空氣,抽打在一人的脊背上。
那人跪在屋外,身後一個侍衛正拿著鞭子抽打她,即使十分痛苦,但她的身姿挺拔,臉上沒有任何表情。
不過深深嵌入肉里的指甲和蒼白的臉色暴露了她並不是毫無所感。
冷汗浸透柳淳熙的衣裳,與她背部冒出的鮮血融為一體,但她始終沒有哼出一聲。
比起身上的疼痛,心中的痛苦更甚。
柳淳熙看著站在台階上的人,居高臨下,好不威風。
那人眼中沒有心疼,只有冰冷。
「啪。」
第三十鞭,柳淳熙終于堅持不住,倒在了地上,持鞭的侍衛也惶恐地停了下來。
她看著自己父皇從未變過的臉色,嘴角溢出一絲苦笑。
隨後她聽到了流芸跪地的聲音,哭泣著請求道:「皇上,饒過殿下吧,殿下的身子受不住了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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