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言一出,那些主張求和的大臣們眼珠一轉,紛紛將矛頭對準柳淳熙,言辭激烈:「可打仗之事瞬息萬變,誰輸誰贏又有誰能說得准?一旦戰敗,南燕豈不陷入萬劫不復?」
蕭筱竹到了此時再也壓抑不住滿腔怒火,渾身散發著肅殺之氣,厲聲喝道:「不戰便只有敗!我蕭家與蕭家軍戍守邊疆數十載,這數十年來,南燕國土寸土未失,皆是將士們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。如今邊關戰事焦灼,每一位士兵都在浴血奮戰、拼死抗敵,你們卻在這裡長他人志氣,滅自己威風,率先沒了抵抗的信心。」
「你們說這些話,將那些正在前線捨生忘死的士兵置於何地?又將曾經為守護南燕疆土而捐軀的英烈亡魂置於何地?」
朝堂之上,瞬間安靜下來,落針可聞。
然而這份寧靜並未持續太久,一個身形肥胖的大臣,微微佝僂著身子,用刻意壓低卻又能讓眾人聽見的聲音嘀咕道:「蕭世子,話可不能這麼說啊。我們心裡都記掛著那些英烈,可如今局勢如此艱難,這也是不爭的事實嘛。」
他那臉龐油光發亮,一對小眼睛滴溜溜亂轉,眉眼間寫滿了算計與狡黠,那副市儈無賴的模樣,實在令人心生厭惡,而朝堂之上像他這般心懷鬼胎的臣子,竟不在少數。
糧草被焚,北梁悍然突襲,邊關告急。蕭筱竹遠在京城,對家人和前線將士的安危一無所知,她本就心急如焚。此刻朝堂之上還在為求和還是抵抗爭論不休,更有一些奸佞之臣,為了保住自家的那點糧食,不惜昧著良心主張求和。
蕭筱竹只覺一股怒火「噌」地從心底躥起,燒得她理智全無,「嚯」地站起身來,大步流星地朝著那大臣走去。
那大臣見蕭筱竹氣勢洶洶,滿臉怒容地沖自己走來,原本還故作鎮定的神色瞬間垮了下來,臉上一陣白一陣紅,腳下不自覺地往後退,嘴裡慌亂叫嚷著:「誒誒,蕭世子,你……你想對下官做什麼?這裡可是朝堂,容不得你放肆!」
蕭筱竹氣得渾身發抖,狠狠地啐了一聲,罵道:「做什麼?我恨不得打死你這個奸詐小人!國家危難關頭,不想著保家衛國,淨在這算計私利,你也配站在這朝堂之上!」
柳淳熙看著事態失控,無奈地長嘆一口氣。方才還在激烈爭吵的大臣們紛紛停下,手忙腳亂地趕過去阻攔蕭筱竹。一時間,朝堂之上亂作一團,大臣們你推我搡,呼喊聲、勸阻聲交織在一起。
柳裕安坐在龍椅上,將這混亂的一幕盡收眼底,眉頭緊緊擰成了一個「川」字,臉上怒意盡顯。他猛地一拍龍椅,聲如洪鐘,怒喝道:「都 給朕停下!成何體統!」
這一聲怒喝,如同一道驚雷,瞬間震住了眾人。大臣們紛紛停下動作,惶恐地跪在地上,大氣都不敢出。蕭筱竹也停下腳步,抬手理了理被扯亂的衣領,對著躲在柳初榕身後、嚇得瑟瑟發抖的那位大臣冷哼一聲,那目光冰冷如霜,仿佛能將人凍結,隨後也再次跪了下去。
「看看你們方才的樣子,哪裡還有半點朝堂大臣的威嚴!」柳裕安龍顏大怒,待朝堂徹底安靜下來後,他的目光先是落在蕭筱竹身上,又緩緩移到柳淳熙身上,雙眸中光芒閃爍,顯然在思索權衡。
片刻後,他沉聲道:「傳朕旨意,即刻在民間收集糧食。尋常百姓憑自願捐贈,但凡家中有人擔任官職的人家必須捐贈,不得推諉。限三日之內,務必收集完畢,不得有誤!」
此言一出,如同一錘定音,朝堂上再無一人敢出聲反駁。
三日過得很快,眨眼便過了,柳淳熙與蕭筱竹再次踏上了征程,這次是為了運送糧草。
運送糧草是大事,朝中竟無人願意,柳淳熙與蕭筱竹便主動開口,這重任便落到了她們身上。
皇宮之中,靜謐如淵,唯有風聲悄然拂過宮牆,似在低語著不為人知的秘密。書房之內,更是寂靜得連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能清晰可聞。暖黃的燭光在幽暗中搖曳,為這方空間添了幾分朦朧與神秘,此刻柳裕安安坐在書房之中,前方恭敬跪著兩人。
柳裕安的手指輕敲著案卓,神色晦暗不明,眼眸中似有萬千思緒在翻湧,讓人難以捉摸他內心的想法。良久,他沉聲道:「柳初榕讓你做什麼,你便依著他說的去做。」
燭火輕輕晃動,光影在地上搖曳不定。一人跪在地上,面龐隱沒在陰影之中,看不清他的神情。
周文賓頷首應道:「是,陛下。」
而後柳裕安抬眸看向另一人,那人雖頭髮花白,卻精神矍鑠,眼神中透著一股精明與幹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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