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那時候他顧著生她的氣,每每慾壑難填的同時,更是憤惱自己的「下賤」。他乃一國之相,封氏後人,從來只有他瞧不上的,斷沒有人棄他而去,還令他念念不忘的道理。
故而日思夜想也好,午夜夢回也罷,每當姚月娥出現在他的腦海,封令鐸唯一的想法只有將她壓下去。可那具燒燎的身子仿佛是有自己的意志,涼茶不管用,冷水不管用,一切與她無關的東西都不管用……
他就像是中了姚月娥的毒,非得要她親自來解,人不在,幻象也行。
可每當他想像著為自己排解,短暫的滿足過後,只會陷入更長更深的空虛和恐慌。
冷清的帷帳、空蕩的床榻,無一不在反覆提醒他一個避無可避的事實——姚月娥走了。
沒有隻言片語,沒有任何緣由,沒有丁點線索,她就這麼從他身邊乾乾淨淨地走了,就像他每一次幻想出來的歡愉一樣。
而如今,封令鐸驚喜地發現,她對他似也不全是冷漠,至少,她的身體還是會慣性地回應。
他依然能讓她快樂。
這樣的想法,讓封令鐸心中的陰翳一掃而空。
太久沒有碰她,直到現在,他才驚覺過往七百多個日夜的幻想,竟敵不過她在身下的一次吐息。
他忘情地吻她,像瀕死的人尋得救命的水源,直到唇間嘗到一絲不同的咸。
燈火幽闌,顫顫地落在玉鉤輕晃的帳幔間。
封令鐸怔忡地看著身下,那個神色淡漠的女子,將混著血腥的鹹味一點點舔進唇齒。
他不記得曾經的姚月娥,是否有過如現在這般委屈流淚的時候,哪怕是兩人並不熟悉的第一次,她也只是虛張聲勢地擺出副勢均力敵的架勢。
所以她如今的反應,是因為厭惡麼?
輕飄飄的一個念頭,卻足以冷卻一切的躁動和旖旎。心頭的不快像冷風過境,竟是比之前試過的涼茶和冷浴都管用。
封令鐸再是可憐落魄,也斷沒有淪落到要強迫一個哭鼻子的女人的地步。
他沒有這個愛好。
頭腦冷卻下來,剛才挨她的那一巴掌現在才開始火辣辣地燒灼。封令鐸心中惱火,大掌扶住她的下巴,迫使她與自己對視。
「哭什麼?」他從姚月娥身上撐起來,面無表情地補了一句,「又不是沒和我有過。」
他將自己還留著巴掌印的臉轉向她,神情冷肅地道:「該哭的人是我。」
說話間,他很是不悅,可為她拭淚的手卻溫柔。姚月娥沉著張臉,躲開封令鐸的同時,趁其不備,一腳踹在了他的側腰。
這一腳姚月娥用了極大的力,封令鐸冷不防被偷襲,完全沒有防備,竟然破天荒地被她踹得重心不穩,險些滾下床去,趕緊扶住了床框才勉強坐穩。
他登時就被這女人給氣笑了。
封令鐸不知自己今日是中了什麼邪,展會上貿然競價就已經夠反常,之後因為發現她身上酒氣,更是破天荒地情緒失控,而這樣的失控,又因著她真假難辨的兩滴眼淚,活生生地止住了。
他莫名生出一種錯覺,什麼野馬和蒼鷹,他不僅從來沒有馴服過姚月娥,反倒莫名其妙地被她給馴服了。
封令鐸冷靜下來,看著她紅著眼鼻,衣衫不
整的模樣到底不忍,伸手想替她把衣襟扯起來,卻被姚月娥毫不遲疑的一腳又給逼退了。
「姚月娥!」封令鐸對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簡直惱火,一把鉗了她的腳踝,將人從床角拖到了面前,「你現在做出這副樣子算什麼?!忘了當初是怎麼想方設法地勾我?」
「我、我我才沒有!」
封令鐸冷笑,「你那些不成體統的衣裳和姿勢,難不成是我教你的?書房、淨室、妝檯,封府我的院子裡,還有哪些地方是你沒有試過的?怎麼?離了封府不僅翅膀硬了,莫不成還失憶了?」
「封溪狗!!!」姚月娥被他問得羞惱,紅著張臉辯解,「那、那怎麼能一樣?」
「怎麼不一樣?」封令鐸也來了脾氣,緊追不捨,「總歸以前我從未強迫過你,都是你主動唔……」
姚月娥當真是急了,眼見喝止不了,便乾脆起身跨坐在男人腿上,雙手死死捂住了那張咄咄逼人的唇。
封令鐸總算是消停了。
兩人隔著兩隻手的距離,他不說話,就這麼靜靜地看她,不僅渾身的戾氣不見了蹤影,就連呼吸都莫名柔和起來。
可身上那人卻似故意不讓他好過,唇瓣開合,吐出的都是最扎人的話。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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