閨女明顯是啥也不懂，眼瞅著就要新婚之夜了，竟然一點兒嬌羞都沒有。

說起來，林建勝那個大學生真是不錯，跟閨女談了兩年了都沒有越過那條線，就是林家人太差。

算了，說到底就是沒那個緣分。

范萍把林家拋之腦後，琢磨自己到底要不要跟閨女聊聊新婚之夜的事。

但這種事她也不好意思說出口，想起自己出嫁的時候娘也沒說什麼，自己跟老夏也這麼走過來了，還生了仨孩子，范萍決定還是別多嘴摻和年輕人的事了。

夏天天黑得晚，顧元九盼太陽落山盼得心焦，好不容易天才擦黑，他立刻去廚房燒水給媳婦洗澡。

顧爺爺早早就進屋歇了，把留給小兩口。

顧元九提了兩桶溫水進屋，正好看到夏宜清彎腰鋪床，腰間露出一抹白，晃得他兩眼發熱。

「顧大哥。」夏宜清聽見動靜，轉頭看見顧元九站在門口發呆，便喊了聲。

顧元九回神，狼狽的把水桶放下：「那個…天熱…」

夏宜清今天出了不少汗，還想著收拾完就去燒水洗洗，沒想到顧元九這麼貼心給準備好了，不禁開心地道：「顧大哥，謝謝你，先放著吧，我收拾完就洗。」

顧元九火燒屁股似的跑了，一口氣跑去小溪那裡，扎進涼颼颼地溪水裡。

媳婦洗白白，他也得洗乾淨才行。

今晚…

顧元九躺在淺淺的溪水裡仰頭看天上的星星。

宿舍里已經結婚的老大哥們有時候會聊起自家媳婦，一個個滿臉的神往，有時他好奇，老大哥就說他早晚會知道女人的滋味，妙不可言…

他真好奇到底是什麼滋味。

胡思亂想著，不知怎麼就回憶起兩年前，他把夏宜清從河裡撈出來時的樣子，那是他第一次意識到男人和女人的不同，這兩年偶爾做夢都還能夢著，半夜爬起來偷偷洗衣服。

顧元九滿身燥熱地從溪水裡站起來，迫不及待往家走。

「顧元九！」黑影中突然蹦出個人擋住去路。

要不是認出來人是林建勝，顧元九差點把人當場撂倒。

顧元九眉頭緊皺：「你幹什麼？」

「顧元九，你不能跟夏宜清在一起！」林建勝攥著拳道，「她是我的！」

顧元九冷笑：「她是我媳婦！」

「不是！」林建勝低吼，「今天本來是我和她的婚禮，結果被你攪合了！顧元九，她只是在生我娘的氣，等她氣消了就會後悔，她會回來找我的！」

顧元九抿唇不語。

林建勝焦躁不安：「顧元九，我只是警告你，今晚你別碰她！她明天就會想明白跟我走！」

「呵…」顧元九冷笑一聲，什麼也不說，抬腳繞開他繼續往家走。

他走得快，林建勝必須小跑才能跟上，沒幾步就氣喘吁吁：「顧元九，破壞別人幸福是可恥的，我和夏宜清是真心相愛。」

「我和夏宜清談了兩年了，我和她感情深厚整個大隊誰不知道，你突然橫插一腳算幹什麼的？」

「顧元九，我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？！」

顧元九一個急剎車停下，轉身就揪住林建勝的衣領。

這小雞仔的身板，顧元九覺得自己單手就能把他拎起來。

「我呸！林建勝，你要是真心對她好，就不會任由你娘今天一早去找茬侮辱她，你既然保護不了她，還談什麼感情深厚？！就你這樣的也算個男人？我看不起你！」

甩開林建勝，顧元九大步流星地往前走，不理會身後跳腳的弱雞。

回到顧家，就看到西屋亮著光。

顧元九一肚子的火氣倏地滅了，緊接著就是喉嚨發緊，手腳無措，最後進屋的時候，差不多是同手同腳。

一進屋，撲面而來的潮濕的香氣。

是什麼香顧元九也形容不出來，他第一次聞到這麼香的氣味，很好聞，好聞到想深呼吸。

地上有水漬，應該是夏宜清洗澡時潑出來的水，顧元九開始揪心，覺得這樣不行，屋子太潮不好住，看來得給媳婦弄個洗澡間。

想好後，一抬眸，就看到夏宜清坐在床上，一手扇著蒲扇，一手沖自己招手。

顧元九腦門子又是嗡的一聲，一片空白。

第10章 人家把你當親人

天熱，她把頭髮挽起，幾縷碎發隨意垂下貼在脖頸，身上穿著無領短袖的花棉布汗衫，下面穿著同樣布料和花色的及膝短褲，煤油燈明明燈光昏黃，她卻在昏黃的燈光下白得發光。

顧元九喉結滾動，關門上門栓的時候手控制不住地發抖。

「顧大哥。」夏宜清又喊了聲。

顧元九悶悶地應了聲。

夏宜清沖他笑笑，拍了拍床：「顧大哥，你過來啊。」

媳婦笑起來真好看，顧元九想著，跟勾了魂似的挪過去，一屁股坐在床沿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