陛下愁了好些日子,讓盛家的小公子好生招待著,以為就這麼混過一段時間就行了。誰曾想,前幾日大梁一道聖旨下來,竟要讓這皇子入樂坊學藝,還派了宮中特使,一刻不停地盯著。若那皇子不入坊,特使便不回國!這可把國主給急壞了。
好不容易,借著盛家壽宴的光,那皇子終於同意進入拔得頭籌的樂坊,今日一早,他便趕緊領了旨,約了雙方一起過來,只盼著這小姑娘能懂點事,痛快把人收下。
這邊杜如芸也一腦子漿糊。宮中?公子?這幾天她已讓系統把樂國歷史灌入腦中,樂國這任國主年紀不大,剛登基不久,宮中嬪妃皆無所出,哪裡來的公子?再說,皇家尊貴血統,即使真想要學藝,找教席去宮中教授即可,怎可能跑到樂坊來?
再看那人,確是之前見到的姓程的公子,這人的身份本就成謎,這會兒,還扯到了宮裡。此人在杜如芸的心裡,又增添了幾分神秘氣質。
感覺容公公的腦門就要滲出冷汗,一臉的尷尬彆扭,杜如芸腦中靈光一閃,難道是陛下男寵?
眼前閃過盛瑾瑜扭扭捏捏解釋的樣子,她小心翼翼地試探了句:“可是為了方便以後為陛下獻藝?”
容公公忙肅然點頭:“正是!”
不過此陛下非彼陛下。
杜如芸明白了。
她在經紀公司的時候,少不了也會有人往她那裡塞人,大部分是投資方的金主爸爸,想給自己的小情兒找個討好的角色,也有一擲千金專門找個劇組來捧的,所以先到她手下歷練歷練。
“杜如芸帶過的新人”,在各大導演眼裡,也算是一項重要的推薦。
杜如芸一貫的原則便是:供著,管著,只要不給她找麻煩,一切好說,若是給她找麻煩,她便一個電話打給背後的資本,要麼給錢,要麼給資源,怎麼也要再訛回比之前多兩倍的投資來。
曾有人開玩笑:到了杜如芸手裡,甲方還是乙方,那就是個問題了。
思及此,杜如芸露出一個完美的微笑:“行啊,能為國主效力,是我們杜家的榮幸。”
說完,她低聲吩咐了小廝兩句,那小伙子一溜煙跑去帳房,取了張身契來。
杜如芸笑眯眯地看著容公公:“公子在此學藝,雖不是尋常伶人,但也要遵守行規,今日簽下身契,就是我杜家樂坊的樂人。這贖身費用,咱們就定在五萬……嗯,五千兩,您看如何?”
容公公此刻哪裡還顧得上五千兩銀子,只要杜如芸肯收人,就是一萬兩,他也得點頭,趕忙答應下來。
片刻契成,只差本人的簽名,杜如芸拎著身契,向梁程煜走去。
另一邊,梁程煜的隨從閔盛,一直關注著那個黑衣華服之人,此人鬚髮皆白,目光傲慢,正是大梁特使高銘燈,此人是大梁順興帝身邊的得力之人,據說已暗中投靠了太子,此次前來樂國,是他親自請命,向順興帝保證一定讓六皇子留在樂國,好好學藝。
而那個促使順興帝相信,六皇子梁程煜這一年害星入命,將會克父克親的人,也是他!
他記得昨日高銘燈和六殿下見了一面,雙方吵得很厲害,待高銘燈離開後,殿下在窗前坐了很久,直到一個人影突然從窗口閃入。
來者身材不高,面相白淨,明明年輕卻留著兩縷長須,正是梁程煜的首席幕僚張務安。
根據張務安帶來的消息,太子手下最殘忍的殺手鬼羅剎,半年前南下楚地,上個月突然失去了消息。鬼羅剎是太子重臣,武藝出神入化,專為太子剷除異己,誰也不知道她面相如何,見過她的每一個人說法都不相同,只能推測,此人是位女子,極擅易容。
而昨日在盛家晚宴上大放異彩的杜家舞娘翠雲,相傳曾經毀容。
能讓毀容之人呈現如斯美態,實非常人所能。
“所以,您懷疑,鬼羅剎藏身於杜家樂坊?”
殿下卻沒有給他任何回答。
閔盛正在發呆,卻看見杜家樂坊的那個坊主小姑娘,伴著容公公,徑直走向了他們,停在殿下面前,手裡還拿著一張……身契。
閔盛不可置信地看著杜如芸,敢跟皇子簽身契,這女人瘋了嗎?
梁程煜也看見了那張身契,滿臉抗拒地沉默著。
站在一旁的高銘燈可高興壞了,有了這張身契,把六皇子留在樂國的事情可就板上釘釘了,這杜家小姑娘還真是上道,忙插嘴道:“到了人家的樂坊,當然要按人家的規矩來,禮不可廢!”
杜如芸並不知道對方身份,看著高銘燈,這一開口,才發現他竟和容公公一樣,是位宦官。
容公公是國主身邊人,那這位……看衣衫華麗程度,難道是哪位貴妃或皇后身邊的太監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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