匆匆與兩人打了聲招呼,杜如芸便低著頭上了馬車。
車夫揚鞭,馬車慢慢向前駛去,杜如芸長長舒了口氣,在心裡做了個鬼臉,有點犯愁,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,總不能一直尷尬下去。
車簾突然被掀了開來,深秋的冷風呼地一下灌了進來,把正在沉思的杜如芸冷得一個激靈,一個高大的聲影鑽入車中,在她對面坐了下來。
杜如芸抬眼看去,卻是梁程煜。
男人臉上沒有笑容,似乎還帶著一絲煩躁,進來後便默默坐在對面。
杜如芸不知他來是做什麼,咬了咬嘴唇,輕輕往後縮了縮。
男人眸子裡的煩躁更甚。
沉默了快有一炷香的時間,杜如芸縮著的腿都開始酸麻了,她不自然地輕輕動了動腳,小心翼翼地避免碰到對面的男人。
梁程煜看著她不安的動作,聲音暗啞地開口:“你怕我做什麼?”
杜如芸眨了眨眼睛,貝齒在嘴唇上壓出一道深印。
對面的男人突然伸出手來,捏住了她的下頜。
杜如芸一驚,倒是放開了嘴唇,心裡盤算著:“我現在跳車還來不來得及?”
誰知男人的手如同被燙了一下似的,立刻收了回去。低聲道:“出血了,別咬!”
杜如芸愣愣地摸了摸下唇,指尖果然沾了血。
這一下打破了沉默,梁程煜的臉色好了許多,頗有些苦澀地開口:“你不要怕我,我不會傷害你。”
這幾天杜如芸態度異常,他都看在眼裡,心裡有些著急。昨日見到張務安時,便把這些告訴了他,張務安聽後眼神十分怪異地看了他好一會兒,才慢吞吞道:“杜姑娘,大概是誤會了。”
梁程煜不解,張務安扭捏了好一會兒,才道:“她大概是把以為你們是在,嗯,是在……約會。”
梁程煜只覺得荒謬。
可是當晚睡下,他竟然又夢見了在山洞裡為白祁言拔毒的情形,只不過這一次,對方換成了杜如芸。
女孩細嫩白皙的肩膀被毒針所傷,淚光瑩瑩。他俯身覆唇,在那細膩的肌膚上重重吮吸,留下曖昧的紅痕……
他終於明白張務安在說什麼了。
此刻他看著杜如芸驚懼的表情,似乎和夢裡的女孩重疊,低聲解釋道:“那天……我不知道你看見了什麼,但不是你想的那樣,是有人要殺我……”
“殺你?”女孩似乎更怕了。
“你別怕,我都處理好了,那天,我本是……”他原原本本地將那日的情形說出,除了自己的真實身份,再無一絲隱瞞。
杜如芸沒想到,那日就在她迷路的時間裡,梁程煜身邊,竟發生了那樣的驚險,忙問道:“你可有受傷?”
男人聞言一頓,突然抬起了眼,早間眼中的黯淡消失,雙目仿佛突然有了色彩。
他開口,聲音里竟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遺憾:“沒有,”想想又加上一句,“你放心,祁言當時毒素已清,養了兩日,現在也沒事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杜如芸鬆了一口氣,這動不動就會死人的古代,她總是無法適應。
兩人之間又陷入了沉默,杜如芸斟酌半晌,輕輕問道:“可是因為得罪了某位娘娘?”
梁程煜一頓,太子的背後是皇后,但此時說不定三皇兄也有參與,那麼惠妃倒也有可能涉及其中,但不知是三皇兄自己的決定還是已和太子聯手,此事需查……
杜如芸見他陷入沉默,臉色隱隱有不安,以為觸到了他的痛處,忙安慰道:“你不是還有些人在城中麼?日後去學琴時,多帶兩個,保證自己的安全才是重要的,至於其他,再慢慢圖謀。”
梁程煜抬眼看去,女孩的眸子中滿是關切,嘴唇上那道血痕卻依然讓人驚心,他手臂動了動,指尖抹向她的唇,馬車卻停了下來,聽車夫在前方叫了一聲:“班主,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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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話要說:
梁程煜:她怎麼知道我大梁的宮廷矛盾,還能推斷有位娘娘牽涉其間?
杜如芸:唉,樂國的宮斗怎麼這麼危險,都動用殺手了,國主不管的嗎?
作者:好吧,今天繼續是雞同鴨講的一天……
【1】作者私設,歷史上估計沒這個部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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