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都知道,紅玉無伎籍,真正是想去哪家就去哪家。鑑於她精湛的舞技和在梁、樂、楚的知名度,沒有人會拒絕她想要暫留的請求。
杜如芸突然想起當年的一句話,頂流主動要求進你的工作室,你是讓她進還是讓她進?
可今晚她腦海里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卻是:這女人追男人的效率真高!
早上才見面,晚上就搬來了,我是不是應該安排她住到東廂?
心隨念轉,不過電光火石間,在秦念兒看來,杜如芸不過愣了一瞬,便收拾好了心情,微笑道:“紅玉姑娘肯來杜氏秋芸苑,是我們的光榮。”
她回頭看了眼自己凌亂的房間,跨出房門:“去廳里談吧!”
杜如芸沒接收過這種自由藝人,不知道程序,乾脆讓紅玉自己提。沒想到紅玉根本沒有任何要求,仿佛真的只是在秋芸苑暫住一段時間,作為報償,還願意參與樂坊的各種演出。
“杜姑娘別出心裁,這麼多的新型表演,紅玉都想一一體驗呢!”
杜如芸覺得自己的腦子有病,這麼簡單的一句話,硬是被翻譯成了:“追男人當然要付出點代價!”
挺好,杜如芸想,她很配合地把紅玉安排在了西廂,距離東院最遠的位置。
然後就在自己的房間窗前,看到紅玉拎著一壺梨花釀,踏上了東院的台階。
杜如芸:……
這廂紅玉到了東院,正碰見閔盛從梁程煜房中出來,見她到來,小伙子愣了一愣,急忙轉身準備通報,卻見紅玉食指抵唇,輕輕地噓了一聲。
他愣愣接過紅玉塞過來的梨花釀,卻在女人下一個動作時差點把酒罈子直接砸了。
紅玉荊釵素顏,直直在房門口跪下,叩首道:“紅玉任性妄為,險些釀成大錯,請殿下贖罪!”
房內沒有任何聲音,紅玉便一直跪著,閔盛抱著酒罈站在門口,不知該如何動作。
一刻鐘後,他終於無法再忍耐,抱著那壇酒進了房門,噗通一聲跪在梁程煜面前。
白衣玉冠的男人坐在桌前,雙眼微垂,面前擺著一本兵書,正細細研讀。
閔盛抬頭,欲言又止。
殿下帶兵向來嚴厲,即使是紅玉這樣的女子,也要嚴守軍規。莫說如今是跪在院子裡,就算是跪在北方的大雪裡,這懲罰也算是輕的。
他無話可說,只能在屋內,陪著外面的女子一起跪。
三刻鐘過去,紅玉已跪滿了一個時辰,梁程煜合上兵書,發出“啪”的一聲輕響。
閔盛伏地叩首:“謝殿下!”
南方的冬日濕冷,石質地面凍得像冰一樣,閔盛起身時略一踉蹌,忙出門去扶紅玉。
紅玉見他出來,立刻便笑了,也不伸手,直接便站了起來。
她俏臉凍得煞白,神情卻輕鬆無比,見閔盛眼中尚有憂色,忙拉了拉裙邊,露出綁在膝蓋上的兩個厚厚的棉氈墊子來。
她悄悄解了墊子,塞給閔盛,一溜煙地從門縫裡鑽了進去。
閔盛搖頭失笑,進去拿了那瓶梨花釀,打算去廚房溫一溫,再端點小菜過來。
梁程煜還在桌前看兵書,紅玉進了房門,笑眯眯地在他對面坐下:“殿下,我跪也跪過了,您就別生氣了。”
梁程煜抬眼看她,臉色依然冷肅。
“好好好,”紅玉被他看得心裡發毛,舉手道:“我知道錯了,下次再也不敢了。”
梁程煜一臉沒脾氣地看著她,半晌後還是認命地開口:“我知道那楚厲是當年的罪魁禍首,但他畢竟是南楚親王,身邊的侍衛不可能弱。你這麼不管不顧地直接往上沖,刺殺不成還想留在他府中伺機,血都流乾淨了還復什麼仇?”
紅玉訕訕的:“我這不是逃出來了嗎?”
“你那是逃嗎?”梁程煜心中冒火,“若不是萍芝不顧性命去引開親王府的高手,你能順順噹噹地出來?幸好你還沒完全失了理智,知道及時出府,沒讓萍芝送了性命。”
說起萍芝,紅玉低了頭,她只記得自己要復仇,卻沒想到,一直跟在身邊的小侍女,竟會不聽她的吩咐,拼了命地要救她。
當時萍芝傷得比她還重,這會兒都還不怎麼下得來床,被紅玉託付給了樂都最大的醫館,看樣子還得一年半載才能痊癒。
念及此,她終於有了真切的悔意。
梁程煜最怕看見她哭,揮揮手從袖中掏出塊帕子丟過去:“行了,後悔也沒用,今後小心些,不要總這麼不管不顧的。至於楚厲,你不必擔心,我們都不會忘了他。”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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