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英梧這才想起自己還沒解釋,喘了口氣說道:“陳夫人說,陳會長昏迷前,口裡一直在念叨杜家、紅玉,怕是有什麼未盡之事,我這才自作主張去找你們來。”
說話間三人已進了內院,卻聽見院內呼喝之聲頻起,竟似有人打鬥。
紅玉一拉杜如芸,將其護在身後,宋英梧已經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。
兩人慢慢走到內院的垂花門前,就見幾個護院圍在院中,中間兩人打得激烈,是宋英梧對上了和一個黑衣蒙面之人。
那蒙面人身手極為靈活,宋英梧雖然攻勢極猛,卻難以碰到他分毫。
紅玉突然低叫一聲“不好”,果然那蒙面人手中掌影大漲,將宋英梧逼退兩步,再一旋身,一掌劈翻兩個護院,腳下生風,直向杜如芸逼來。
一旁圍著的護院呼喝連連,卻攔之不及。
紅玉咬牙上前,對上蒙面人的漫天掌影,卻被對方借力打力,幾招之下便門戶大開,眼看著對方一掌劈向胸口,卻來不及格擋。
杜如芸被紅玉護在身後,又幫不上忙,著急也沒有辦法,此刻只能用力從側邊向紅玉撞去。
兩個女人踉踉蹌蹌滾做一團,蒙面人步步逼近,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,異變又起。
右邊牆頭上,一道身影閃電般沖向三人,徑直攔住了蒙面人的大掌,電光火石間已過了十來招。
那蒙面人“嘖”了一聲,似乎有些遺憾功虧一簣,但卻毫不遲疑地反身回撤,輕身而起,向牆頭射去。
宋英梧此刻已回過勁來,忙上前攔截,卻只能夠到蒙面人的靴底。
那人見他晚了一步,貓逗老鼠般停在了牆頭,哈哈一笑,仿佛已勝券在握。
在場的眾人都已熄了再追趕的心,昂首看他。
誰知那人笑聲戛然而止,身形一晃,突然從牆頭上栽了下來。
誰也沒想到,事態竟會如此發展。
那人倒伏在地,不知什麼時候,後心上竟插上了一把小刀。小刀刺中的位置極巧,既能讓人失去行動能力,又不至於讓人當場致命。
宋英梧一怔之下,忙叫人上前把那蒙面人綁了。
他環顧一圈,卻未見到任何人影,只得拱手向虛空一拜:“多謝大俠相助!”
杜如芸此刻才回神,看向護在身前的男子。來人身長玉立,一身乾淨的湛藍布衣,高馬尾在晨風中微微飄動。
院中危機已除,男子轉身,單膝跪地下拜:“閔盛來遲,請杜坊主恕罪!”
杜如芸忙起身,伸手虛扶,轉眼看向一旁的紅玉。
紅玉卻已紅了眼眶。
閔盛嘆息一聲,伸手欲扶紅玉起身,卻被紅玉躲過,自己站了起來。
閔盛嚴重黯然更甚,卻沒再說什麼。
院中喧鬧半天,終於安靜了下來。
杜如芸這才想起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。
可還沒等她再啟步,屋內突然一陣哭聲響起。宋英梧叫了一聲糟,奔入房去。
病床之上,陳映聲已沒了氣息,這一擾攘,竟是連遺言也未能留下。
幸而還抓了個蒙面人,宋英梧長嘆一聲,叫手下給那昏迷的大漢餵了些京兆府特特製的蒙汗藥,和杜如芸打了個招呼,把人押回了衙門。
杜如芸和紅玉尷尬地立在正房門口,卻不知該如何反應,閔盛剛到,更是不清楚情況,只警惕地看著四周,保證兩人的安全。
陳映聲的夫人、小妾已哭得肝腸寸斷,圍在床邊不斷抽噎。
杜如芸見這一家人都沒了主意,也不好就這麼撒手不管,於是悄悄喚了個護院過來,問明了陳府負責日常事務的管家,交代他照俗例安排陳映聲的後事。
好在大家大戶,管家都是經過事的,只是沒想到陳映聲突然暴斃,壽衣棺材尚未備下,連忙著人去辦,府里也忙著扯白幔,從庫房裡往外拿祭奠用品。
事情安排下去,杜如芸這才上前扶起陳夫人,小聲勸道:“夫人節哀。”
那陳夫人一副柔弱之像,早已哭得眼皮紅腫,被杜如芸扶起坐在椅子上,半晌都回不過神來。
杜如芸見陳府的管家已漸漸將事情理順,自己一個外人也不便多留,悄悄拉了紅玉一把,輕聲向陳夫人告辭。
誰知陳夫人剛看了紅玉一眼,竟雙目圓瞪,大叫一聲站起身來,嘶啞著嗓子罵道:“你這狐狸精,還敢到我面前來!如今他已經死了,你怎麼還這麼陰魂不散!她娶的人是我!是我!”
紅玉一臉茫然。這陳夫人已四十有餘,臉上的脂粉也蓋不住眼角的皺紋,紅玉不過二十,陳夫人嫁人之時,紅玉怕是還沒出生。但從陳夫人的話語裡,兩人卻仿佛有奪夫之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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