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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至於此刻,坐在回程的馬車裡,對面的智霖正在琢磨新曲,偶爾投來的目光卻讓她如坐針氈。

她色厲內荏地瞪了回去:“出家人四大皆空,你瞧什麼?”

智霖一笑,倒真是一副脫塵出世的范兒:“既知我四大皆空,你又在擔心什麼?”

杜如芸翻了翻眼,她最討厭跟出家人打機鋒,說來說去最終都能繞回來,結果就是說了個寂寞。

“誒,大師,”杜如芸早就好奇,現下又沒有外人,她便問了出來,“都說您是出家人,可為何您只是帶髮修行,而沒有剃度?”她想想補充了一句:“您要是不想說可以不說。”

智霖對這個問題並不驚訝,只打趣道:“我要是不想說,你不是白問?”

杜如芸摸摸鼻子:“至少以後就不再碰釘子了唄。”

智霖桃花眼彎起,露出個讓所有少女都怦然心跳的笑容:“你也說了,出家人四大皆空,世間一切緣法,皆為無常,修行之人便是看透了這無常,方可算作出家。而我,”他又輕輕笑了一下,“當年我拜至空性大師門下,師傅卻總是說我看不透,不肯為我剃度。”

杜如芸奇道:“這世間無常,大師您看不透哪裡?”

智霖收起了笑容:“便是一個‘恨’字。”

他看了眼杜如芸,解釋道:“當年南楚發兵,侵犯我家園,我如何不恨?我衢家五十幾口皆死於戰亂,我如何不恨?若要我放棄這恨,豈不是要我裝聾作啞,泯沒良心?師傅每年都會問我,還恨不恨,我都無法回答,因此,也一直沒有剃度。”

杜如芸撇撇嘴:“若是我,師傅問我還恨不恨,我便答他還恨。但我不是恨所有南楚人。平日裡,這恨可以放在一旁,但若南楚還敢來犯,我也必將這份恨傾瀉到來犯者的頭上。若讓我忘了仇恨,人家打來來還不還手,那還有什麼意思?”

智霖聽了直搖頭:“小丫頭片子,就知道亂說話!”

杜如芸吐吐舌頭,笑著扭頭去看窗外。

此刻正行至一處茶寮,打尖的人都下馬下車過去休息,前方的車夫則“咦”了一聲,低聲道:“也不知怎的,咱們這一路走來,官道上人來人往,平日裡這些路上根本沒什麼行人,如今居然連茶寮都快坐滿了。”

杜如芸耳朵尖,遠遠地聽見有人在談論“杜家”、“大師”、“選秀”什麼的,忙取出一頂白色冪籬戴了,問智霖道:“您要下車嗎?”

智霖仍在琢磨曲子,聞言搖了搖頭。

杜如芸留了兩個人看著車子,帶著車夫和兩個小廝去了茶寮。

還沒走近,便聽見一個男子的聲音大聲道:“要說做生意,我只服杜家,但是說到舞樂,還是知音閣更勝一籌!”

旁邊有人道:“知音閣是知名老牌樂坊,在商會縱橫幾年,確實收羅了不少人才。據說教坊司的鐘先生,便經常為知音閣作曲,杜家在這一塊的確沒什麼人才,若想要超過知音閣,至少還得十年時間了。”

杜如芸有些不服氣,剛想開口,一旁又有人道:“老兄你這是什麼時候的舊聞?你還不知道吧,杜家這次下了大本錢,居然請到了松庭老人,只要他老人家肯出手,十個知音閣也比不上啊!”

一起閒談的眾人都吃了一驚,忙問他消息是哪裡來的。那人神秘一笑,竟掏出了一本《閒雲榜》,選秀的宣傳頁面上,已將松庭老人的名號打了出來。

“哎喲乖乖,那我可得好好準備準備,要是能讓松庭老人指點一二,這次去樂都,就算落選也值了!”幾個人說著,茶也不喝了,各自買了一本茶寮代銷的《閒雲榜》,急忙趕路去了。

杜如芸打包了吃食,帶給智霖,笑道:“這次還真是沾了您的光呢!”

智霖頭也不抬,只嘆道:“沾光是當然的,記得你答應我的事便好。”

如此一路前行,越是靠近樂國,官道上便越熱鬧,各處酒樓飯舍代銷的《閒雲榜》都被搶購一空,前去樂國看熱鬧的大梁人也多了起來。

這一日,已到了越州地界,距離梁月邊境已不到一天的距離。約摸是前幾晚熬了夜未能休息好,智霖大師有些懨懨的,早膳也沒吃,杜如芸在車裡見他不停地打著瞌睡,反正對面是個出家人,自己又是個現代人,倒也不講究什麼男女之防,直接探手去摸了摸他的額頭,果然,已經燒起來了。

那時剛好路過一個城鎮,杜如芸叫了停車,讓車夫直接找家客棧,又讓小廝去鎮上尋大夫,自己扶著大師下了車。

這會兒還未到巳時,鎮裡唯一的客棧昨日已經沒了空房,這個點要走的人也還未出發,根本要不到空房。杜如芸扶著智霖坐下,自己和掌柜的商量,看能不能跟要走的顧客說一聲,先找個床位讓智霖休息。

正糾纏著,客棧二樓走下一位公子哥兒來。

那人一身低調藍衫,但從衣服的布料來看絕不便宜,玉帶束髮,俊朗清秀,未語先露三分笑,十分討人喜歡。

但看他下樓的姿勢,杜如芸暗叫了一聲可惜,這個放在智霖大師面前都不遜色的年輕人,一隻腿居然是瘸的。

但他似乎毫不在意,只是在對上杜如芸暗含惋惜的目光時,挑了挑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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