戌時前後,穿著常服的劉守義晃晃悠悠來到了明月樓下,卻沒急著進樓,仰頭看了眼樓上,笑了笑,轉身走了。
“怎麼回事?”陳立低語,難道是暴露了?
梁程煜一個眼神過去,立刻有探子迅速進了明月樓,不一會兒回報導:“沒人,問過了樓里的夥計,那些商人進樓後不久,不知為何,竟都不見了蹤影。”
不死心地暗暗搜查了四周,卻毫無收穫,梁程煜臉色陰得能滴出水來,陳立一聲大氣不敢出,連走路都不敢發出聲音。
回到臨時作為大本營的縣衙後院,梁程煜一言不發回了房,陳立吐了吐舌頭,自覺擔起巡邏之職。
屋裡已經點了燈,燈火昏暗,梁程煜捏了捏鼻樑,在桌前坐下。
桌上放著幾本兵書一冊琴譜,還有那日從商人那裡拿來的《閒雲榜》。
習慣性地翻開《閒雲榜》,梁程煜的手指撫上那張“建議菜譜。”
這是他幾日來的習慣動作,紙張早已被他摸得光滑無比,這一上手,他卻突然頓了一下。
陳立剛巡了一圈,來到梁帝門前,打算進去看看,說不得還要冒著被訓的風險去勸勸,誰知道剛把手搭在門上,房門便猛地開了。
梁帝已換了夜行衣,快步從門內走出,低聲道:“安平巷,走!”
夜幕低垂,今夜沒有月亮,連星星也晦暗不明,梁程煜快速飛掠在寂靜的街道上。
剛才手指撫上書頁,頁面的中間,竟有凸凹不平的手感。仔細摸下來,竟是一個小巷的地址。
是誰?在他出門的這段時間裡,對書頁做了手腳?
向著陳立做了個留守在外的手勢,梁程煜將輕功提到極致,剎那間閃入一家民居。
屏氣凝神,房中隱隱傳來劉守義的聲音,卻出乎意料地綿軟無力:“你是誰!把我們都藥倒,是何居心?”
下一刻,卻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:“哼,連我是誰都不知道,還有什麼好說的?”
梁程煜聞言微震,停下腳步。
窗外烏雲滿天,連隔壁左右的燈光此刻都不復存在。
梁程煜輕輕閃到一處大立櫃旁的牆角,屏息等待裡面的人出來。
伸手不見五指,只有輕輕的腳步聲,他凝神細細分辨,似乎是三名女子向外走來。
就聽一個沉穩的女聲問道:“姑娘,您不等等公子嗎?”
女子輕笑:“等他幹嘛?見了我他又會開始擔心我的安危,反而會耽誤他的事,我們這一路,不是玩得很開心嗎?”
另一個嬌俏的女聲響起:“姑娘,其實您也說了,公子做這些都挺容易的,您為什麼還要這樣幫忙啊?”
三人經過梁程煜身邊,清甜的梔子花香充盈鼻端,他甚至能辨別出女子熟悉的呼吸頻率。雖然什麼也看不見,但卻依然在腦海中準確勾勒出她窈窕的曲線。
女子不知道想起了什麼,突然笑了起來:“你們說,現在是他有錢還是我有錢?”
嬌俏女聲回答:“公子現在的錢都是國家的,當然是姑娘您有錢。”
“所以啊,”清脆的聲音里透著得意,“現在是我包養他,當然要保護保護他啊!”
兩個侍女都愣了一愣,那嬌俏女聲失笑:“您開什麼玩笑啊?”
“唉,說實話,我一開始的確是不想他來,可那又有什麼用?攔來攔去,徒增煩惱罷了。但後來想想,既然他要做,而且是應當做的事,不如盡我所能來幫幫他,親自確認他的安全。”
初冬的夜寒涼寂靜,梁程煜的心裡卻如同點燃了一把火,他正想走出來,卻聽外間巷子裡腳步聲傳來,那沉穩女聲立刻道:“怕是公子來了,姑娘,我帶你走。”
剎那間,三人芳蹤杳然。
陳立見梁帝久不出來,已忍不住帶人沖了進來,卻見梁帝嘴角含笑,站在民居窗前,不知在看院中的什麼東西。
屋內,鄉紳倒了一地,劉守義被捆在椅子上,而桌上,正放著一張盟約,幾人的簽名和手印赫然醒目。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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