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清珏的聲線平穩,說的話入了長公主的耳後,她斂眉思考了許久,終究還是同意了謝清珏的做法。
「那勞煩謝大人將這件事一五一十都說給皇兄聽吧。」
面對著自己唯一的兄長,長公主對著聖上還是有些畏懼的。
謝清珏剛想說些什麼,有一道聲音響起。
「不必。」
屋子裡眾人面色皆是一變,唯獨甚少見過陛下的南知鳶還沒意識到什麼。
崔令姿站起身來,拉了拉南知鳶的衣袖,算是提醒她了。
「陛下駕到。」
獨屬於太監尖利的聲線響起,有了崔令姿方才的提醒,南知鳶也只怔愣了一瞬,便瞬間意識到了是陛下來了。
她拉著棠姐兒跪在一旁:「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。」
整個屋子裡陷入沉默,唯有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在迴蕩。
腳步聲慢慢近了,南知鳶心中一緊,便是握住棠姐兒的力氣都愈發重了一些。
好在,這腳步聲在南知鳶面前不遠處便停下了。
南知鳶小心翼翼地抬頭,迎面便瞧見一雙被金線勾勒出龍紋的長靴。
那紋路細膩而真實,明黃的龍眼仿佛活過來似得,與南知鳶對視。
南知鳶心裡漏了一拍,急忙低垂著頭,不再做旁的想法。
「今日怎麼穿這個了?」
聖上首先將崔令姿扶了起來,見她身上的衣裳,他皺了皺眉頭問了一句。
「想著不要喧賓奪主,便沒有穿陛下給臣妾準備的那一套吉服。」
聖上思考了一瞬,點了點頭似乎是在同意崔令姿的這一套說法。
而後,他掃了一圈:「都起吧。」
聖上將目光落在了謝清珏的身上,卻是問著長公主:「卿兒方才說要謝卿同朕說的,是什麼?如今朕已經在這兒了,直接同朕說說便好。」
他牽著崔令姿的手,將她帶到一旁的主位之上落了坐。
長公主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,語氣之中都帶了些嗔怪:「皇兄怎麼這個時候來了?我都沒有準備。」
聖上掃了她一眼,冷哼一聲:「朕方才聽聞那消息,便趕了過來,誰承想你這個丫頭如今瞧著什麼事兒都沒有。」
太醫在一旁戰戰兢兢,壓根不敢摻和。
聖上招了招手:「趙太醫,卿兒的身子怎麼了,你同朕也不必隱瞞吧。」
趙太醫下意識看了長公主一眼,可長公主如今哪裡敢給他隨意投眼神。
趙太醫便也只能咽了一口唾沫,將事情一五一十都跟聖上說了。
「如今長公主與胎兒皆無恙,只是...這毒素畢竟留在了長公主的身體之中,如今當務之急得是儘快將毒素排出,才能確保長公主和孩子不受到毒素的影響。」
聖上一聽,便直接將視線落在了長公主的身上。
他明明面上未曾表露出喜怒,可周身的低壓與威嚴卻幾乎壓得人喘不過氣來。
「這般大的事,沈墨卿,你是不打算同朕說?」
長公主被自己皇兄直接喚了名諱,可都不敢抬頭去看他。
她自然是知曉,自己皇兄這著實是氣急了。
長公主剛想說些什麼,崔令姿便拍了聖上一下:「如今長公主是兩個人了,受不得驚嚇,陛下您收斂點!」
雖說用了尊稱,可旁人都聽得出來崔令姿這究竟是有多麼的肆無忌憚。
南知鳶沒有掩蓋面上的驚訝,抬頭看向了崔令姿。
崔令姿整個人大半個身子倚在聖上身上,若是叫旁人瞧見,定然怒斥一句「妖妃!」
可南知鳶瞧著,心下卻不由得鬆快了些許。
她原本還擔心令姿伴君如伴虎,替她擔憂,這無邊的寵愛像是虛無縹緲的雲,不知曉何時便會散了。
可如今,雖只是隨意的一舉動,卻也能知曉,在陛下的心中崔令姿並不是無關緊要。
畢竟...敢在老虎頭上拔鬚,卻得了老虎縱容之人,又怎麼能叫人小覷。
他睨了趙太醫一眼:「朕給你十日的期限,十日之後若是還沒將解藥研製出來...」
聖上沒再說什麼,點到為止。
趙太醫卻一臉的苦悶,他怎會不知曉陛下這未說完的話是何意。
他低垂下頭,重重一磕:「微臣,自當盡力而為。」
聖上擺了擺手,便叫趙太醫下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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