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阿鳶,莫要著急。若你當真看見的是貴妃娘娘的母親,湖州並不大,這般多的時日,我們肯定會發現什麼的。」
南知鳶唇瓣動了動,她還想說些什麼,卻又只能點了點頭。
畢竟南知鳶也知曉,如今的湖州與她印象之中的著實是大不一樣。她若是就這般草率的下了馬車,那也會像個無頭蒼蠅一般。
只是道理雖然清楚,南知鳶還是有些魂不守舍的。
謝清珏也沒有旁的法子來勸她,便只能叮囑了車夫叫他加快些速度。
等到了提前準備好的宅子前,謝清珏先下了馬車,而後便將南知鳶給扶了下來。
這宅子不大也不小,不過對於一對玉石商人夫婦來說,可以說是綽綽有餘了。
可這宅子最精妙的地方,並不在其中的陳設。
而是在於,這宅子左右的鄰居。
街道之中已經許久沒有新戶來了,聽見謝清珏他們這邊的動靜,隔壁的一戶人家出來張望。
謝清珏今日穿著的是月白色的長袍,頭髮盡數被玉冠豎起來,一隻玉簪插入其中牢牢束縛住,任誰瞧見這般的謝清珏,都會誇讚上一句。
「陌上人如玉,君子世無雙。」
他周身縈繞著的如玉一般的溫潤,與謝清珏在京城之中做首輔時候的樣子簡直是天差地別。
南知鳶在一旁瞧著他剎那間的轉變,幾乎都要認不出來面前這男人便是她相伴了多年的丈夫。
南知鳶眼神有些古怪,謝清珏卻走上前來,聲線清潤:「娘子,你不是給鄰居們都準備了小玩意嗎?如今也見著了,便拿出來吧。」
南知鳶:?
可還沒有等她說些什麼,謝清珏便伸出手來,從她衣袖之中拿出來了個小荷包。
可這荷包不是南知鳶的。
南知鳶克制了一下,才沒叫旁人瞧見出她眼神之中的震驚。
她反應了過來,便開口:「夫君,你瞧,那是不是咱們鄰居?」
謝清珏聞言一頓,而後便給了南知鳶一個讚許的眼神。
他轉過身來,看向在站在家門口一直看著他們的鄰居。謝清珏步子微微一頓,而後走上前去。
「鄙人姓沈,自幽州而來,今後便是鄰居了,不知大人如何稱呼?」
那大肚腩的藍衣男子上上下下打量了謝清珏一眼,見著他衣著並非凡品,態度才稍稍鄭重了一些:「什麼大人不大人的,我不過是個小商販罷了,喚我蔣大便好了。」
謝清珏頷首:「蔣兄。」
他打開荷包,從其中拿出來了個東西。
「初次見面不知曉應該送些什麼,便給蔣兄送個小玩意兒解解悶。」
謝清珏拿出來的時候輕描淡寫,仿佛只不過是一塊不值錢的石頭一般。
可蔣大將視線落在謝清珏手上的時候,面上表情是顯而易見的錯愕,與暗藏著的一閃而過的精光。
「這,這我何德何能收下小兄弟這般貴重的禮物!」
蔣大嘴上雖是這般說著,可目光卻黏在謝清珏手中的小玉環上不挪眼。
謝清珏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嘲諷,卻在蔣大即將抬頭之際掩蓋地一乾二淨。
「遠親不如近鄰,日後還得多多仰仗蔣大哥才是。」
南知鳶在不遠處看著,只覺得面前這個謝清珏,和她以往見到的都不一樣。原來瞧著這般清冷的首輔大人,也能裝出這樣的一面。
蔣大正與謝清珏聊些什麼,只是他似乎感受到了一束目光,抬起頭來往馬車那兒看,便見著了南知鳶。
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艷,而後看向謝清珏,旁敲側擊地問:「沈弟,這是令妹?」
謝清珏神色一僵,他左手握緊了拳,才不至於讓他當場便失態。
他順著蔣大的目光看向南知鳶,聲音裡帶了幾分難以察覺的冷意。
「並非是家妹,那是拙荊。」
蔣大眼眸之中的可惜沒有掩蓋,只是看著謝清珏的面容,他才又打了幾句哈哈。
「哦,原來是弟妹啊,沈弟當真是好福氣。」
謝清珏頓時便想轉過身來將南知鳶塞進屋子裡頭,不叫旁人看見她分毫。
他握緊的手虛虛鬆了,好歹克制了自己的欲.望,卻也完完全全失去了與面前男人再說話的心思。
「今日喬遷事多,日後再請蔣兄來訪。」
謝清珏拱了拱手,便轉身回到了南知鳶的身側。
南知鳶不知曉他們方才聊了些什麼,可看著謝清珏眼眸之中的幽暗,盯著她時,像是盯緊自己想圈住的獵物一般。
南知鳶總感覺有些怪怪的,只是她也沒有多想,跟著謝清珏一道進了宅子之內。
這宅子是個二進的院子,裡邊的裝潢也算不上多好,可住人自然是沒有絲毫的問題。
柳絮先將主屋給收拾好了,南知鳶與謝清珏才走了進去。
這一回來湖州,聖上給謝清珏定的時間是三十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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